由除了薛白。”
吴怀实含着微笑,默默地听了这些,心想姚思艺说得没错。
圣人决不可能判有人秽乱宫闱,所以昨夜在太极宴上,薛白只要把事情挑明了,圣人只能笑着赞他是个正人君子,别无选择。
得等时过境迁,“秽乱宫闱”的风声完全消弥了,才是圣人真正判决的时候。
“圣人还是信任你的。”吴怀实看着姚思艺,笑叹道:“可,若是留着你这个挑事的,事情何时才能平息下去?”
姚思艺一愣,持着酒壶的手抖了抖,却是一滴酒都没有滴下来。
他下意识便伸手指到喉咙里抠。
“呕!”
还没吐出来,他却是已停下了动作……回想着吴怀实最后这一句话,心中一阵悲怆,圣人要他这个奴婢去死,他不得不死。
这不是圣人对他恩尽了,而是他只有死,才能保住圣人的颜面。
吴怀实就蹲在木栅前,蹲了很久,直看着姚思艺脸色渐渐变成灰败,才站起身来。
“走吧,回去传旨。”
离开鹰狗坊,回到兴庆宫,却见高力士今日并没有守在御前,代替高力士的是另一个宦官。
“袁将军。”吴怀实上前行了一礼,道:“姓姚的已经死了。”
“呵,何等货色,敢和我用一样的名字。”袁思艺嗤笑了一声。
如今圣人设置内侍省,内侍省监官阶三品,由高力士、袁思艺共同担任,可见袁思艺非常受圣人宠信,几乎是被当作高力士的接班人。
可见,连圣人根本离不开的高力士,也随时可能被人取代。
袁思艺久在宫中,但却是半年多以前才被提拔为监门卫将军,再升大将军,任内侍省监。他性格比不上高力士圆滑,恃宠而骄,与朝臣们关系并不好,唯独与安禄山特别亲近,圣人信任安禄山,便也信任袁思艺。
“那想必是姓姚的镇不住这名字,方才撞了南墙。”吴怀实凑趣道。
“问出些什么了吗?”袁思艺道。
“没有。”吴怀实道,“姓姚的并没有派人跟着和政郡主,只知她去见了韦氏。但在掖庭宫中,她还见了谁,暂时还没查到。”
“高将军知晓。”袁思艺道,“和政郡主每次去过掖庭,都会置办些物件,让高将军送去给掖庭各个宫殿。”
“那便奇了。”吴怀实低声道:“高将军为何与圣人言,薛白仅是出于朋友之义、忠臣之心,陪和政郡主去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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