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蹲下道:“往后他们就是我的儿子。”
朱怀珪无气力再说旁的,欣慰地点了点头。
“对了。”朱希彩道,“我与李瑗婆娘偷腥那事,你没告诉他吧?”
“咳。”
朱怀珪垂死之际还是被气笑了,想到了大家在范阳时做的那些荒唐事,不知做何感想。
好一会儿,他喃喃道:“葬我在……积粟山。”
“你不是日日都想回长安吗?我葬你到长安,毕竟还近些。”
“我……戍边一生……为大唐开边……至积粟山……”
“尸骨太沉,我把你的骨灰留着,看以后能否带过去。”朱希彩转头,向两个还在哭泣的孩子道:“你们两个,过来与阿爷道个别。”
然而,再一回头,朱怀珪已经死掉了。
朱希彩骂了一声晦气,大手掌“啪”地盖在两个孩子头上,道:“往后,你们就是我的儿子。”
“不!”
“再敢嚎看看!”
朱希彩还在教训人,转头一看,连忙躬身道:“郎君。”
薛白走进帐中,看向朱怀珪的尸体。
他想到了李白的几首诗,从《幽州胡马客歌》中的“报国死何难”,到《北风行》中的“北风雨雪恨难裁”,范阳军中从来不缺那些曾经立志保家卫国、最后随着叛军造反之人。
原本都是一腔热血的勇士,提剑救边,征战蓟门博取封侯,如何变成这样的?
他们没有选择,只不过是野心家的祭坛上摆的牺牲品罢了。而这野心家,既是安禄山,又何尝不是李隆基?
“我知他不是叛逆,会遣人将他的尸体安葬到积粟山。”薛白开口道。
朱希彩一愣,心想原来郎君刚才都听到了。
“郎君,积粟山远在蓟门,眼下叛乱未平,要遣人将一具尸体运到那般远,何等费事?不如……”
“凭他一句‘戍边一生’,值当。”
“喏。”
那原本跪在阿爷尸体边哭哭啼啼的两个孩子闻言转过头来,向薛白拜倒,道:“谢郎君!谢郎君!”
朱希彩心道,自己分明也是答应了,却不见这两个小兔崽谢自己,真是白眼狼。
薛白则已扶起了他们,问道:“叫什么名字?”
“朱……朱泚,这是我阿弟朱滔。”
薛白听了,略略一顿,道:“你们的阿爷不是叛将,是为国戍边,并且为了保护黎民而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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