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真正的关键在于,刘晏主持榷盐一事,往往留一份利给盐商,始终压着盐价。”
“这必然是更合天子心意的,天子故意拿出炒茶、泡茶,就是为了以榷茶来弥补税收,要把盐价降下来。”
“用榷茶的钱代替一部分榷盐的钱,无非是想让喝茶的富人、贩茶的大商贾多出些血,少征些吃盐的贫民的钱。”
“话是这般说,想必不影响五叔的生意吧?”
崔家子弟们你一言我一语,随口聊着,杜五郎在一旁听得却是好生震惊。
他自认为是天子近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天下局势的了解应该很深,至少该比这些没出仕或才出仕的年轻人强。
没想到,这些人对国策的洞悉,却远比他要敏锐得多。
他仔细观察了很久,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确定没有在朝堂上担任高官的。
那他们的消息,到底是哪来的?
“所以啊,我不信天子到洛阳就食是因为长安的粮食不足,想必是因为偃师。”
听到这里,杜五郎不由问道:“偃师?”
“吉兄不知吗?天子以前曾任过偃师尉,他私有的许多产业也都是从河南道起家的。到了洛阳,他比在长安更有掌控力。”
杜五郎一愣,又不知说什么好。
崔家子弟于是继续聊起来。
“恰如武后在东都。”
“不错,武后在东都称帝,当今天子想必要在东都变法了。”
“春苗贷。”
“我敢打赌,朝廷做得再好。到了地方上,春苗贷必会被某些人拿在手中放高利贷,普通农户若要拿这份钱,是‘另加’这一二分的利。”
杜五郎问道:“为何?”
断言此事的那人微微苦笑,道:“世事如此。”
崔洞听得无趣,拉了拉杜五郎,道:“不与他们聊这些仕途经济,我们去赏竹海。”
“三十九郎,如今朝廷更注重科举,已确定今年会有恩科,你文章做得好,不去试试?”
崔洞道:“不必了。”
杜五郎还想从崔家子弟的角度听听他们对春苗贷的看法,虽被崔洞拉着,但还是回过头去。
此时,一直在旁伺候的一个书僮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十七郎,听闻今年多了一道乡试,不论身份都可去考,连奴婢亦然,真的吗?”
那崔十七郎淡淡瞥了这书僮一眼,一言未发,眼神显然是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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