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你连想都不敢想过,那时候,我记得你在学校里说——也就是吃饱饭而已,可南洋这边……”
“茹云,你怎么能这么说!”
吴孟川走到妻子的跟前,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说:
“是的。这里的人是能吃饱饭,而且还能吃得很好——可是他们是怎么过上的这种日子?是靠着侵略,是靠着掠夺,茹云,你就没看到他们在报纸上洋洋得意的说着,每年从非洲运回来几百万吨粮食,那些粮食,都是当地人民的血汗啊,他们为什么甘愿充当英法帝国主义的走狗,不就是为了和他们一起在殖民地上掠夺吗?这里的好日子,是靠欺压非洲人民换来的啊!茹云,茹云!”
这两声热情的呼唤,像一道电流,涌进了李茹云的心房;可是她仰脸看看丈夫,她立刻辨别出这热情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非洲人民,为了他心中的“理想”,一瞬间,她的心便又冷却一半。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当年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知道这里就是一个大号的资本家乐园,在这里,人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姓李的,南洋那里是什么国啊,分明就是家,李家的家,这里的人,那里是人民,分明就是奴隶,李家的奴隶,他们从出生到死亡,都是为李家辛勤劳作着,甚至到死去的时候,都是埋在李家的土地上,人们身为奴隶而不自知——现在,要来的事,到底来了!资本家开始驱使着这里的人们去打仗,去欺凌弱小,就像当年日本军阀驱使日本人民去入侵唐山一样……”
吴孟川接着说了起来,李茹云的矛盾复杂的心情,他一点没有感到。他狞起眼睛望着空中,忽然转为忿怒:
“我现在恨极了,我恨这里的人们是如此的麻木不仁,是如此的愚昧无知,他们自以为自己过的很好,可实际上呢?他们就是资本家、奴隶主的奴隶,他们自以为美好的、南洋式的生活是什么?不过就是那班混账东西丢来的狗骨头!他们干什么的?他们用电影、用杂志告诉所有人南洋的生活有多么美好,多么的幸福,甚至就连同钞票上都是儿孙满堂的。可是却全然不知道,自己不过只是奴隶而已!我方才知道——这就是那些资本家的险恶用心,用所谓的美好的生活,让人们是蒙在鼓里,活在梦中!等人家来掠夺,来压迫!”
突然跺了一脚,吴孟川气忿忿地将自己掷在沙发上,狞起眉毛看着旁边的报纸,又看看妻子。对于妻子的不说话,现在他亦感到很不满意了。他把口气略放和平些,带着质问的意味说:
“茹云!怎么你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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