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也未必就是,都十六年了,陈家的人,怕是都死绝了,你,放过自己吧。”
韩长暮骤然松弛下来,脸色恢复如常,眉眼间仍是一派冷薄而温润的神情:“是,是我过于执念了。”
他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仍是心潮起伏,终归意难平。
他一想到从高昌国救出来的人是陈家的人,便悔不当初。
他一想到在沙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是死在陈家人的构陷之下,便恨意顿生。
他的嘴唇抿的直直的,良久才道:“天亮之后,我单独进宫面圣,将此事
,原原本本的回禀圣人。”
冷临江愣了一下:“你,要怎么说?”
韩长暮诡异的一笑:“她们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用回这个姓,那么就莫要怪我顺水推舟辣手无情了。”
听到这话,姚杳遍体生寒,狠狠的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自己命大。
命太大了。
冷临江看到韩长暮脸色阴沉,心知他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便也不再出言相劝,直视他的脸道:“你既做了决定,那,只管去做就是,我定会陪着你的。”
韩长暮动容的道了个谢:“好,那早些歇着吧,离天亮没有几个时辰了。”
姚杳一脸雀跃,总算是可以睡觉了,她挣扎着起身,却被韩长暮按住了。
“你就在这里歇着吧,我去后头和汉王殿下挤一挤。”
姚杳捏了捏袖子,拼命摇头:“不,不用了,卑职还是去客房睡吧,卑职择床,换个地方就睡不着。”
“是吗?”韩长暮阴晴不定的掠了姚杳一眼,松开她的肩头:“也好,本官也有些择床,换个地方也睡不着。”
姚杳暗自嘁了一声,收拾好衣裳,和冷临江一同走进了夜色中。
她抬头望天,深幽的天幕像是有些沉重,像是顷刻间便要坠落下来一般。
她知道,今夜过后,有些事情,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改变,有些命运,在不知不觉中便走向了歧途。
她和冷临江在客院门口分开,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进了房间,她点了一盏灯烛,查看了一下地上洒落的香灰,并没有印下足印,略微松了口气,又多燃了几盏灯。
她将小杌子拿到床上,两盏微弱的灯烛搁在上头,随后插了门,放下厚重的帐幔。
房间里极静,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从袖中取出那枚半个巴掌大的木牌,牌子下面的铜铃被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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