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要将此卷置为落卷,但王中丞却力主置为头名。”
“为何有此争议?”
范镇出面讲述了章越策论直言情由,赵祯道:“君子言不出位,范学士倒是言之在理。”
王畴道:“陛下,这章越就是之前成三字诗的读书人,之后两度推辞出身,依臣看来,此子年轻气盛,不免所言迂直,但也是念其针砭时弊之心,若各个奉行言不出位,朝堂上如何听得真话?”
赵祯道:“朕记得他那份辞疏,草民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
“他三字诗以及文章,朕还记得,此人是有文才且知恩的。当初朕要赐他一个出身,如今看来是屈就了,他真乃郇公族人么?怎么家贫至此。”
王畴道:“回禀陛下,这章越虽出自浦城章氏,乃章文简公同族,不过却是出自疏族,少年时家贫读书难以为继,故曾替人佣书为生,是真正的寒门子弟。”
王畴想到科举的目的在于选拔寒士,打破从隋唐至五代时门阀之垄断。
不过这寒门范围稍稍有点宽,比如王安石,欧阳修这样父亲当官的也算是寒门。
而章越如此则更货真价实些。
更不用说那首辞同三传出身疏,天子看来很是喜欢,否则也不会随口诵出。
王珪道:“不仅是章越,这一次省试前三,江衍与王魁,以及第十黄履具是出身寒门。”
譬如宋朝的状元,默认都是授予寒门子弟的,故而有‘不取官人子弟’之说。那么殿试的状元其实多半在这省试前三名之间了。
范镇突道:“王学士可知,这章越娶亲否?”
王珪稍一犹豫,尚未答复。
赵祯笑道:“哦,朕看家状,此子不过十七岁,这么早就定亲了,不知何人如此有眼光?”
范镇回禀道:“回禀陛下,若老臣打听的没错,章越与现任淮东转运使吴充早已定有婚约了。”
王珪,王畴不约而同地看了范镇一眼。
“是吴充啊。”赵祯闻言略有所思。
范镇则道了一句:“陛下,所谓寒士也非真寒士。”
王畴则道:“省试第三名王魁,范学士原意属为第一,但他与昭文相公之侄孙女定亲,如此也不可称为寒士?”
范镇作色欲言,赵祯笑道:“王学士如何看?”
王珪道:“回禀陛下,当初富相未及第时,不也被时相晏元献公赏识作了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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