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盘是炙羊肉,另一盘则是清煮莼菜笋,上面浇着一勺肉酱。
章越也是饿了,就着米饭一阵狂扒,然后夹了几筷子炙羊肉,莼菜笋放入碗中,继续扒饭。最后举起一粒米不剩的空碗对一旁侍者霸气地道了句:“劳驾,再添一碗!”
一旁范师道见此嘴角都翘了起来。
欧阳修听着韩琦与蔡襄交谈,转头看向章越不由笑了笑,又让人从桌上端了两碗菜给章越,范师道。
章越这才吃了半饱,这边蔡襄与韩琦等几位宰相也初步交换了一番意见,那边侍者毫不客气地撤下桌案。
六人便在公廊之下纳着凉风。
章越,范师道依命上前,韩琦对章越言道:“当初说好了交引所不过是权宜之策,怎么交引所废除,盐钞便不存之?你说出个道理来!”
章越知道交引所存亡事关于此,自己若不能说服在座几位宰相,一切心血都是白费了。
章越咀嚼了下口中剩饭,当即道:“下官纵观古今……”
范师道轻咳了一声,觉得章越如此举动有些不太合礼仪。
韩琦笑了笑,示意无妨继续说。
章越囫囵吞咽后言道,“……但凡朝廷之钱财,有三者不可兼顾,分为是轻重,流转,兑价!”
众人:“???”
轻重他们尚可知也,轻重出于管子,管子中有‘币重而万物轻,币轻而万物重’之说。
至于流转,兑价说得又是什么?
其实章越所言,就是后世经济学的不可能之三角的理论,就是独立货币政策,流通性,汇率三者不可能并存。
韩琦他们自是一脸茫然,看着满嘴油星的章越侃侃而谈道:“昔盐钞之设,为了商人入中陕西之用,买卖之人为粮商与盐商这等商贾之间。朝廷定解盐以一百一十六斤一席为六贯,三司与陕西约定每年兑盐钞以定额,一直相安无事,但后来盐政为何又变呢?”
“其后贩边的商人察觉,从陕西贩边回京,携铜铁之钱跋涉着实不便,故而他们问入中商人购之盐钞再回京卖给盐商,再后来朝廷钱法败坏,于是盐钞渐渐以楮币通行。”
韩琦道:“度之,从头到尾慢慢说来……”
章越道:“其实本朝钱法一直弊处甚多,铜钱铁钱在老百姓日常是足够了,但对于贩贸之事,大宗钱财出入则是不足。商人去陕西贸易扛着上千斤重的钱币极是不便,不仅费运力,还易遭贼人窥探。”
“后商人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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