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就是如此。
眼见外头人都已经散去,梁师孟觉得很没有意思,起身道:“章待制,此间已没有用得我的地方,先走一步。”
章越道了句:“可以。”
等梁师孟离去后,章越看向苏液道:“苏直讲,喝茶。”
苏液笑了笑,将章越奉至面前的茶汤推开问道:“有无酒否?”
一旁公吏给苏液端了一瓶素酒来。
苏液也不用盏,拿着酒瓶大口直灌,然后道:“当年范文正公行庆历新政失败,被贬饶州,当亲友送行多不敢出言,随即散去,唯有王子野(王质)与文正公在邮亭之上举杯把酒,畅声极论天下之利弊。”
“王子野归来后,亲朋多劝他不该多言,以防隔墙有耳,一言一句都会被皇城司探卒采之得其实,会大祸临头。”
“然王子野却道‘果得觇者录某与范公与邮亭之论,条进于陛下,未必不为苍生之幸,岂独质之幸也!’”
觇者就是皇城司的密探。
说到这里,苏液看向章越深深吸了一口气,章越道:“我知道苏直讲看不起皇城司的密探,但是……君子不往往疏忽于此吗?”
苏液哈哈大笑道:“先父(苏舜钦)当初因进奏院案,被罢职闲居苏州,最后郁郁而终。先父跟随范文正公变法呕心沥血,却不意被奸人所害,但他一生都没有后悔。”
“但如今朝堂有个人借着复古之说,为王莽,武周改制之事,以理财之说行敛财之实,这般的大奸大恶之徒,今上居然信之任之,似唐子方(唐介),吕献可(吕诲)这般的忠贞之士死的死,贬的贬。”
“这等欺世盗名之徒,却被推崇是什么当今之孔子,今上视他为伊尹,周公!章待制,此人将当初范文正公所为的一切都败坏了!正如唐子方所言,乱天下者必为此人!我今日将话放在这里,他日朝堂之上,每个有识之士,正人君子皆与他为敌。”
章越道:“苏直讲,乱不乱天下,不是由朝堂上君子说的算,也不是由小人说的算的,而是史书说得算的。”
正在章越与苏液说话之间,但见黄好义与高虞候已是入内。
此刻乌云已是散去,燥热的秋阳也已是下山,一阵好风吹来,贯得满堂都是清凉。
秋后的燥热便这么消退而去。
高虞候对章越道:“启禀待制都拿下了!我用这位黄先生之计,让太学生与那些厮波帮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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