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王安石道:“新附蕃部封赏可以定人心,但臣以为如今还不是封官许愿之时,此战虽胜,但不过只是牵制了卓啰和南,西寿保泰监司,没有调动横山正面的军司,甚至兴灵两州的军司。”
“韩绛言王韶,章越不可贪一时之胜而半途而废,必须立即率大军渡过黄河,直捣灵州。臣与韩绛之见相同,如今议封赏太早了。”
吴充听王安石之言,与冯京几乎如出一辙:“陛下,章越,王韶虽胜,但胜得都是兰州会州的蕃部,西蕃素来脆弱,远不如党项人善战。”
“若王韶,章越一路孤军直渡黄河太过凶险。何况禹臧花麻虽是受挫,但退守安西城,随时可以卷土重来,反而切断退路,到时则有全军覆没之危!”
河湟蕃部近年来对上宋军还是西夏,那都是少有胜绩。
别说现在是一盘散沙,四分五裂,就算当年最盛的时候,被名将曹韦在三都谷之战中一顿收拾后,整整老实了三十年。
文彦博屡次反对开边河湟的战略,举出的原因就是河湟蕃部都是渣渣,指望联合他们去打党项人,倒不如自己多练几个兵。
所以他一直认为王安石,韩绛建议开边河湟利用了官家喜欢开边,好大喜功的心思。
不过文彦博对章越还是很‘器重’的,他每年从章越的交引所中获利不少,两边还是姻亲呢。
他觉得章越攻取兰州大部,会州一部,凭此升官受赏就好了,至于当初打算渡过黄河吸引西夏人主力决战的计划,谁当真了,谁就是傻子。
文彦博与吴充一个心思就是保下章越:“臣以为兰州新定,当安抚蕃部,收纳人心,而不该贸然犯险。一旦失利,不仅新附之众散去,亦要丧师败军。”
王安石道:“金城尚在夏国手中,尚且不可言兰州全境已定。”
“再说擅用兵者,不争一城一地的得失,章越,王韶出兵古渭是为了配合夺取啰兀城,若是畏难不进,如同全功尽弃。”
官家知道吴充是章越的岳父,文彦博,王安石都与章越有姻亲,但真正从胜局考量的只有王安石。
王安石又道:“如今经略夏国,其主秉常正是幼稚之事,正宜汲汲而取,此乃大有为之事,不可失也!”
官家沉吟一番道:“王卿所言在理。”
文彦博知道说不过王安石道:“那臣这就回枢密院下札子速催章越,王韶渡过黄河!”
吴充道:“既是一定要北渡黄河,臣请下诏秦凤路从甘谷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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