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个方寸,根据事态的变化来调整步骤。
官家听了章越的话,仍是叹道:“道心惟微,人心惟危,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何其难也!”
章越道:“陛下所言,在于精一二字,好比打磨谷子,若手中有杵臼,那便可打磨精细一些,若手里没杵臼便打磨得粗糙一些,这便是惟精的意思。”
“相反若是人吃的,便打磨精细一些,若是猪吃的,便打磨粗糙一些,这便是惟一的意思。”
官家听了不由莞尔道:“章卿这话话糙理不糙,朕有所得,章卿这一次回京不如伴驾在朕旁便好了。”
章越知道官家这是问自己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章越心想,西北那一趟子事还没办完呢,自己生怕别人接手将这件事给搞砸了。
但是皇帝这么问你,章越不能说我想去西北,先将事情办完了再说。
天意难测,章越与官家毕竟两年多没见了,很多话也不是那么畅所欲言。
再说皇帝召自己回京,是不是有自己在西北拥兵自重的担心。一旦自己说要回西北会不会加深皇帝的猜忌和顾忌呢?
章越干脆道:“臣蒙陛下赏识荐拔于左右,陛下让臣去哪里,臣便去哪里。”
官家听了笑道:“还是朕所熟悉的章卿。朕记得你当初不愿离京,但王卿一定要将你派到地方历练历练,朕想了宰相起于州部,也就索性让你去了吧。”
“如今一看真可谓得人,你倒是在地方磨炼出来,凭你在地方的功绩远胜过他人几十年的亲民官。朕想你既是回朝了,那便暂且不要走了吧!”
章越心底叫苦,但面上听了官家这句‘宰相起于州部’还是颇有深意的。
章越想起方才官家对于王安石变法的担心,官家调自己回京是不是打算接手变法的事呢?
想起司马光在洛阳的话,可能他也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章越无暇考虑太多,将所有想说的话都放在心底,面上还是欣然谢恩。
官家兴致非常高:“朕与章卿许久没见了,来人,摆宴。”
章越没料到皇帝还有赐宴这一流程。
宴上官家对章越继续问道:“你在西北与团练使处得如何?”
团练使是高遵裕。
章越谨慎地道:“陛下,高团练练兵有方,又素来谨慎,这是臣不如他的地方。”
官家闻言笑道:“从你口中便听不到旁人的一句不是,不过也好,团练使这人朕也知道,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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