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则道:“此事他已书信给我解释过,他说如今在熙河田畴垦,货殖通,蕃汉为一,要平青唐非此三策不可。我虽不赞同,但他既然已经夸下海口,我不好驳之,还是责其成事再说。”
不反对,不赞成,这便是王安石当初没有给章越回信的缘由。
吕惠卿听心想,好个章越居然料在我前面,提前和相公打了招呼。如此在还未平青唐前,不仅是我,相公也不好说他什么。
随即吕惠卿又想,相公当初被唐垧辱之尚且一笑而过,可生平最恨有官员改他政柄,章度之为之却不受罚,看来相公心底对其亦是有赏识的。
这时王安石忽对吕惠卿道:“我用曾子宣易薛师正为三司使如何?”
吕惠卿暗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王安石居然因薛向反对市易法便要将他换人,而且换得是新任翰林学士不久的曾布。
吕惠卿如今是外防章越,内防曾布,章越虽然才高,但不让他回朝与他争位即可,而曾布在内,吕惠卿便屡屡排挤。
之前曾布主判司农寺时将吕惠卿的助役法改为免役法,此事令吕惠卿大恨。
曾布被调为翰林学士后,司农寺由吕惠卿继之。吕惠卿上任后便对曾布当初在司农寺中所立一一挑刺,屡屡与官家说曾布当初在司农寺所为多有不便。
曾布与吕惠卿二人的矛盾已埋下。
吕惠卿揣测是不是自己故意为难曾布为王安石察觉,王安石这才偏帮曾布。
吕惠卿勉强道:“子宣自是可以胜任的(只是曾布资历,才干处处都不如我,为何他在我之先)。”
王安石看吕惠卿神色哪里不知他心底在想什么。
吕惠卿心想若曾布任三司使,自己可以授意吕嘉问多顶撞之,以曾布的性子必生急躁。
……
次日朝堂上官家心情正好,原来章惇平了五溪南北两江蛮事,斩蛮酋田元勐,亦是开疆扩土。
王安石保举的章惇平五溪蛮是颜面有光,不过文彦博,吴充却以为朝廷正用力制夏,章惇平了五溪蛮不仅用去钱粮,还要派兵驻守,实无益于大局。
不过官家很高兴,这时候文彦博上前给官家说了一件事,说起来御街上差役监督商贩卖货,此举实是有损国体。
文彦博说得还比较含蓄,他听了文及甫的意思,没有这件事上太撕破脸,而是说这样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但文彦博开了头,下面冯京等大臣纷纷言市易法的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攻讦令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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