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正是为官三品不看相书,这几个人扫了一眼,差不多性格脾气莫约有了大概。
陶临道:“章端明为祭酒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请教兄台,这市易法到底有何之弊?”章越道:“诸位,贩夫走卒,引车贩浆,自古有之,此民虽卑微,但有道之世,必以厚生为本,而止于至善。”
“你们就以这条街市上的商贩而言,贷了市易司钱的方允摆摊,否则不允,百姓的生计何在?又如何厚生?又如何至善?”
“法制无常,近民为要;古今异势,便俗为宜。诸位身为读书人,上则庙堂,下则百姓,不当全然以庙堂之是以为是,也要为百姓们想一想。”说完章越离去,对方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章越停下道:“贱名不足挂齿,在下张吴。”说完章越即离去。
陶临与众人看着章越远去,不免议论纷纷,心想如今哪里有个叫张吴的人物,还道他是某位大臣呢。
陶临则道:“怕是京里来的什么官员!”旁人道:“禀给吕相说此人妄议新法,也是功劳一件。”
“我看此人多是化名。”……数日后,章越早已启程南行,而王安石二度拜相的消息传来。
陶临听了十分振奋当即与几位好友一并前往淮泗等候王安石的坐船。等到王安石抵此后,陶临等人便上门求见。
王安石听说过陶临的孝顺之名,他也想在进京前多见见几个当今读书人,看看有没有可以提拔的,所以便见了这个陶临。
陶临因为能见到王安石非常高兴,大谈之前在京里如何如何被吕惠卿赏识,还差点成为经义所检讨之事。
王安石见这陶临言谈间,功名利禄之心甚重,便不太喜之。陶临心底揣摩王安石的心事,便将路上遇到章越言其诽谤市易法之事告知,便说自己如何如何反对。
王安石听了默然,要是以往有人敢抨击市易法,他必是不喜,但如今亦对其弊端有所了解,这次回朝心底有改动之意。
他问道:“此人说什么,若有道理,不妨说来听听?”陶临即将章越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王安石听到‘贩夫走卒,引车贩浆,自古有之,此民虽卑微,但有道之世,必以厚生为本,而止于至善。
’的言语倒是陷入了深思。等陶临说完内容后道:“此人藏头露尾,必是小人之党无疑,在下特禀给相公,以揭破奸人的嘴脸!”王安石听了心想,此人说的确有道理,然后对王雱,王旁道:“这言语倒似章三郎的口吻。”王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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