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宰执之中,唯一掌过兵者。
青罗伞下,章越细细的思索着,难道官家这时候召自己回京,难道还有别的深意。
这时候黄履走来道:“如何?向家有求于你?”
“谈不上,大概是示好。”
黄履道:“你如今也算是文臣领袖,向家也是文臣出身,向你示好也是情理之中。”
章越道:“就怕有别的用意。”
嫡位之争,老百姓看得津津有味,但似章越这般重臣,倒真的想有多远躲多远,因为风险和收益不对等。
黄履道:“如今你这个位子很多事想躲也躲不过。”
章越开玩笑道:“真想大梦一场,醒来时发觉你我还在太学的舍中,没考上这什么进士,没当什么官。”
黄履对章越的话不由嗤之以鼻,又道:“我读史书便知道了,帝王将相都过得不快乐,烦恼总因这场富贵而起。但让他们放下这一场富贵,又不能。说他们矫情,又不是。”
章越道:“你这话说得不是,改日我从相位上退下,便也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的。到时候你我还有郭师兄泛舟江湖,作了邻居,当个儿女亲家,那日子也不错。”
黄履笑道:“不错,你家大郎倒很对我的胃口。”
章越笑了笑。
他挺喜欢这段没进京前的日子,真正能走近他内心的就是蔡确,黄履,郭林等寥寥数人。
他很喜欢王安石的《读孟尝君传》也有这个原因,交朋友一定要严谨,不是什么人都往圈子里带。常言道一贱破九贵,交往了一个品行不好的朋友,反而会让你损失了不少贵人。鸡鸣狗盗之徒入门,君子纷纷离去,这就是孟尝君的教训。
所以选人用人非常要紧,他不能重蹈王安石的覆辙,一个个上位后就背刺,或者人品公认的不端。
新党之失,最大的就在用人。
……
而在汴京皇宫中的坤宁殿,官家与向皇后正在聊天,他们面前则是官家与皇后的嫡女,长公主延熙公主,正在内侍的教导下习字。
长公主已是十岁了。
一旁内侍入宫向天子禀告道:“启禀官家,章越已是到了河阳了。”
官家点点头示意对方退下,并放下垂帘。
垂帘隔绝不了声音,但周围的内侍都退下,他们知道官家有话要对向皇后说。
官家对向皇后道:“上一次朕让你与章越的夫人聊天觉得如何?”
向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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