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润甫远贬,自己成为御史中丞。
蔡确‘锻炼成狱"的名声也是不胫而走,官场上不少人惧之。但话说回来,吴安诗,吴安持,文及甫被抓真是一点不冤。
可是自当初河边一晤后,二人关系也是处于没有往来的状态。
蔡确起了话头:「此番西征,鄜延路大军音讯全无,而泾原路熙河路大军,则不知阿溪如何?」
好嘛,官家与我提我侄儿,你也提?
但话说回来,蔡确也确拿章直当子侄看待。章直初入仕途时,蔡确帮他挡了不少风霜刀剑。
章越容色稍缓道:「大丈夫马革裹尸,便是……」
章越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他也涌起对章直的担心。但他收敛了神色道:「多谢挂念中丞挂念了,阿溪必平安无事。」
蔡确听得章越言语中淡淡疏远之意,他自嘲地笑了道:「是啊,三郎,我也很羡慕你。」
「你有个好兄长,好侄儿,好老师,好岳父,好上司,故你一路青云直上,蔡某一路走来,见官场沆瀣一气久矣,唯有陛下的赏识信任,故以犬马报之!」
「言止于此,告辞!」
蔡确说完洒然行礼离去。
「留步!」
蔡确背心一动转过头看向章越,章越道:「元厚之元绛与你交情如何?」
蔡确神色一动没有回答。
章越目光深邃地看着蔡确背影,他突然提及元绛非无的放矢,蔡确已明白了他的用意。
此刻一旁汴河浊浪滔滔早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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