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廉洁。蔡确没办歪门邪道的事,所以心底敞亮着。
蔡确能够大声地反对盐钞之案,正是依仗在此,他行得正,所以才坐得直,而不似有的人。
在官家已流露出对章越盐钞之法的支持后,蔡确一人的反对,其实是无济于事的。
司农寺的韩忠彦,熊本,三司使的黄履,还有参知政事薛向,这些官员有的已是支持章越的决定,有的还没有表态,但结果都是一样。
至于站在一旁的蔡京,就更不用说了。他本是中书属官,今日破例到此旁听,本是连说话的资格也没有。
现在章越彻底掌握了朝中经济之权。
官家向王珪问道:“王卿以为如何?”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王珪,王珪依旧是老态龙钟地站着,听得了官家的问话后,他道了句:“臣无异议。”
章越这一刻有些佩服王珪了。
虽说上了年纪,但是当放则放,当断则断,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
假设王珪今日反对此事,当然可以,甚至拖延一二也无妨。不过明日盐钞继续暴跌,章越再将王珪授意家人卖空之事的证据递交给官家如何?
王珪连相位也保不住了,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官家见此道:“钞盐之法,民信久矣,飞钱裕国,其利甚大。朕决意暂行此法!”
众臣皆道:“陛下圣明!”
这一刻众臣们退下,王珪闭上了眼睛,站了片刻然后迈步走出大殿。
章越跟上来走在王珪的身旁。
王珪容色倒是颇为平静的。
王珪道:“度之啊。”
章越道:“学生在。”
王珪道:“你说过本朝有多少位昭文相公啊?”
章越道:“学生没算过,还请教老师。”
王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说这等人物是在史书留下数页笔墨的。”
“我这任相以来,旁人说我碌碌无为,怕是留不了几篇,甚至后人要说我三旨相公,也由着他去吧,你说是不是?”
章越道:“老师何出此言?你的相业,你的相度,还有你的相才都在那呢。”
王珪微微笑了道:“相业相才老夫不敢说,论相度老夫倒有一些。”
章越‘失色’道:“老师是不是学生方才在殿上说错话了。学生还请老师明示。”
王珪呵呵地笑了笑道:“没有,没有。你且留步吧,我想自个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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