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似乎没想到我问出口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
“小时候。”魏辰含糊道,“约莫八九年前吧。”
八九年前。
魏辰与我同年,八九年前也不过是个十岁孩童,比我六岁时孤身在相府里周旋辗转的年纪大不了多少,而他的敌人却显然比我可怕的多了,他承受的东西也显然比我沉重的多了。
端阳王与长公主的唯一一个嫡子,一出生就荣宠加身,生得无双容貌,进学堪称才子。
那样一个生于荣耀,长于浮华,傲骨铮铮,心高气傲的孩子骤然知道自己身上背着这么一桩不伦孽债,他会怎么样呢?
我不敢深想。
因为我已经看见了结果,看见了今日这个站在我面前的阴郁冷清的魏辰。
“当年长公主宫中产子,于夜半子时产下一名死婴,刚巧后妃生产,皇帝一时鬼迷心窍去母留子,命人悄悄处理了后妃和小世子的尸体,假称我就是长公主生下的孩子。”
魏辰淡淡道,“端阳王在世时,他与公主二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被蒙在鼓里,待我如亲生子。”
寥寥几字,绞尽肺腑。
“王爷过世之后,我的身世机缘巧合之下暴露,那时公主伤心欲绝,一度想亲手将我掐死,寒冬腊月将我溺在寒潭,皇帝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她,我也从此落下寒症,靠着他的血做药引才能苟延残喘。”
我听着心下一阵阵发疼,下意识的抓紧他的手。
“段玉双,我幼时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这个人温软过分,日后任人揉搓,难免被欺负,难成大器。”
魏辰说到这里,长长的睫毛垂下,看着我抓着他的手腕,轻笑一声,“没想到是我错了,我看走了眼。”
“我不帮你,你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说不定此刻已经远走高飞逍遥自在了。”
“反倒我自己……”魏辰言语未尽,他其实是想说,反倒是我自己成了现在这般惹人厌弃的样子,成了你的累赘。
可他的话被我打断了。
我勉强稳住心神,也朝他笑,却忍不住撩拨他,“你看走了眼,我却没有。”
“我幼时第一眼见你便觉你甚惹人爱,少时如此,如今亦然。”
他怔了怔。
我说,“魏辰,龙血虽是稀罕物,可天下未必就没有旁的能救你的至阳宝药。”
我想到皇帝自觉对不住身世始终不曾大白于天下的魏辰,甚至不惜为他取血,而魏辰于他却只剩下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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