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想到深处,突觉醒着好累,他愿相信父母的谎言,他愿相信梦中家门前八个坟头芳草萋萋。风过,带干眼角之泪,难得糊涂。人生实苦,是什么支撑着南风走至现在?一则勤修苦练,身体累了苦了,心中的痛楚便觉得少了几分;二则金鐏对月把酒言欢,分不清哪是梦幻哪是现实,把现实当梦境,梦境当现实,岂不更好?
“念姑娘稍候,待我去去就来。”深秋时节漫山遍野的青梅成熟,南风寝殿藏了不少本地土酿梅子酒,是先前逛临镇红楼之时顺道采买来。这里的酒坛以糙胚造之,土黄土黄的毫无润色,潦草炭书“梅子酒”三字,毫无美感可言。一向追求精致的南风往常是决计不会拿正眼瞧瞧如斯不精致之物的。那日被那卖酒的小女孩吸引,红绳扎着两个羊角辫,双颊被秋风吹得酡红开裂,像极了梦中疼爱自己的姐姐。
不多时,南风手捧两罐比念小娇头颅还大的青梅坛子酒。已过而立的南方生的白净如那不及弱冠的少年,他歪头浅笑,抛一坛子给念小娇。
念小娇只觉今日之南风有些微不同,那日日深入眼角的笑今日甚是牵强。
“不会笑就别笑,怪难看的。”念小娇一把扯下青梅酒的红布头木塞,酒香醇厚,色泽深紫,她不懂酒,但觉得颜色怪好看得,梅子味怪香的。
“先干为敬~”念小娇一仰头,一口酒火辣辣入喉,呛得她咳嗽不止,这酒看着如果汁,喝起来也忒烈了。
“逞强!”南风大笑,猛喝一口果酒。甚觉给力,自带梅子香,又保留了烈酒的浓厚,呛得很,烈得很。可不,都呛出泪来。
“美酒敬英雄。”念小娇止了咳,回味着喉间香甜,忍不住又是一口酒下肚,如那偷腥的猫,止不住美味的诱惑。念小娇自小喜欢吃肉,她向往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偏生柯坪哥哥管的严,只许喝茶不许喝酒,每每看着临桌那把酒言欢之气派,神往不已。这是第一次,初尝酒滋味,霸道如斯又美味如斯。
浓烈、回甘。
“快活~”念小娇眉眼弯弯,半坛酒已下肚,她仰面躺在草地上。深秋的夜有些凉,天有些沉,星有些近,似触手可及,闪着闪着,念小娇觉得星星都要砸到自己了。
因为她醉了,眼花。
“胡闹!”一声低喝自头顶响起。
“哈哈,老树墩子,你来了。”念小娇有些飘了,看着不苟言笑的商弘,往常只敢在心中默念的话不觉脱口而出。这是第二次,念小娇此次叫商弘,上一次在沱山山洞,她这样叫他,惹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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