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泯沉默了一会儿,踏入其中。
楼内光景和之前所见一样,只是现在要冷清不少,尤其是在一楼,并未见到什么读书人,只有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坐在小火炉前打盹。
炉子没有什么暖意,感觉冷冰冰的。
当年的大祁王朝的太傅大人,如今已经如同一个垂暮老人了。
时过境迁,其实也不久。
顾泯走过去坐下,也没有开口喊醒这位昔年的太傅大人,只是伸手拿起火钳,夹了几块木炭放下去。
不一会儿,有了些暖意传出来。
顾泯搓了搓手,自顾自看了一眼那位太傅大人放在身侧的古籍,还没等他说话,老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圣人言,三十而立,四十便可知天命,五十就不惑,可老夫也活了好几百年,总归还是有太多困惑。”
崔溥睁开眼,浑浊的眼里没有什么光彩。
顾泯起身见礼。
老先生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然后让他坐下,方才说道:“说起来这应当是你的地方,我这把老骨头像是个不速之客,你不要见怪。”
对方如此客气,让顾泯有些不适应,他摆摆手,轻声道:“崔夫子愿意在何处便在何处,说起来这天地之间,也只有柢山一处,晚辈能够说上两句话。”
崔溥吹了吹眼前的炉子,赞赏道:“像是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不过像是你这样的年轻人,大多时候,肯定是要被说成没野心,没朝气的,也就是这样,大多人就要把他说成没出息了,可梁照要是像你这样‘没出息’现在大祁的局势,不会这么惨了。”
作为昔年大祁王朝的太傅大人,崔溥开口,真知灼见,而且也没有拐着弯说什么屁话。
“如今局势,你也看到了,不争之人,一退再退,最后最难保全想要保全之人,反倒是往前走,一路荆棘之后,说不定柳暗花明,一片美好。”
崔溥颤颤巍巍的举起手臂,轻声道:“多得话想来白粥那丫头已经说了很多很多了,我这个老头子,说了你能听?”
顾泯说道:“崔夫子是长辈,亦是有大智慧之人,如今晚辈心中的确有些事情,无法决断。”
崔溥点头道:“你所想的,无非是死人多少的事情。”
顾泯默默点头,他最不愿意的,便是看着那些百姓,为了他的想法,死去。
崔溥笑着摇头,“大祁当初南征,先帝便问过老夫,老夫虽说也不愿意多伤任命,但也知道,拖着并非好事,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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