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违背,再之后,我那皇兄毒杀了我父皇,夺了皇位,杀了好些兄弟,那之后,我整日活着提心吊胆,很怕某一日就死了。”
顾泯说了些后面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一笔带过,唯独那天日暮之时,他做的事情,却很认真的讲了出来。
“皇兄要杀我,还要让顶着他的身份去死,我不愿意,所以我便杀了他。”
柳邑张了张口,他能够想象得到当初的景象。
于是她没来由的便又心疼起了顾泯,现如今这么风光的年轻人,当初不知道遭罪多少啊。
顾泯似乎是知道柳邑在想些什么,摇头道:“世上的人和事情,只要他自己不觉得有多难过,那别人去觉得,都不对。”
柳邑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两人已经来到宫门口,这座皇城前几日便有人进来打扫,如今已经接近尾声,只是宫门处有守卫站立,不让闲杂人等进入。
那两护卫本来一开始看到顾泯两人就想开口驱赶的,但是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老护卫,当年也曾在皇城里当差,觉得那白袍男子的容貌有些眼熟,但之前离得太远,不敢判定,这会儿顾泯来到宫门前,他再也没有半点犹豫,当即便跪下,泣不成声,“臣巡防营旧将汪大统,叩见陛下!”
他既然跪下了,身侧的那个护卫,自然也跟着就跪下了。
两人都看着地面,不敢抬头去看那位年轻皇帝。
啪嗒啪嗒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滚烫的泪水,落在雪地上,也融化不少白雪。
顾泯不认识他,但那些年他经常进出皇城,宫中倒是不少人,都认识他,后来那位皇兄死了,他作为最后一位皇族,自然便成了南楚皇帝,外人虽然再没见过他,但都知道,继位的是他。
再后来顾泯渐渐在世上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他们这些南楚旧臣,自然日夜都盼着能够再见到他,再度看到南楚两个字出现在世间。
南楚两个字,不知道是多少南楚遗民心里最为重要的东西。
这两个字意味着之后他们就会再度拥有家乡,再度拥有自己的国家,从此不再是丧家犬。
顾泯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平身。”
汪大统和一旁的护卫站起身来,仍旧是低着头,不敢直视顾泯面容。
“朕要进去看看,你们在这里守着便是。”
顾泯和柳邑进入皇城,走出很远,柳邑才敢小声说道:“你说朕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唉。”
顾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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