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士的不倒药,生出的热疮。但不管怎么说,隆庆因这疮变得喜怒无常,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每当糊涂了,就嚷着要找那奴儿花花……本来天气转暖之后,已经是渐渐好了,这才挣扎着要上朝,想不到今天又翻了。
皇极殿前,文武百官在不远处张望,皇帝非要找他的奴儿花花,这让高拱倍感难堪。见皇帝眼神游移不定,东张西望天上地下地乱看,他气沉丹田,低喝一声道:“陛下!”
声如闷雷一般,吓得隆庆一哆嗦,险些歪倒在沈默怀里。不过这招还真管用,隆庆先是两眼茫然,然后目光渐渐有了焦点,缓缓望着高拱道:“我这是在哪里?”
“皇上,您现在在皇极殿前。”高拱答道。
“我……方才干了什么了?”隆庆见众人的表情奇怪,嘶声问道:“还是说了什么?”
“皇上说,是有人无礼。”高拱沉声道:“敢问是何人无礼,不管宫里宫外,祖宗自有重法,皇上只管说与臣,当依法处治!”说着眼圈通红道:“皇上病体新愈,怎么也不该发怒,恐伤圣怀啊!”
隆庆长长叹一口气,良久才低声道:”甚事不是内官坏了,先生你怎知道?”
高拱欲追问,隆庆却不欲再说下去,摇头道:“算了,宫里的事情,不劳先生艹心了。”说完转向沈默,紧紧抓住他的手,叹气道:“我对不起先生啊……”
沈默知道隆庆的意思,忙轻声道:“圣体要紧,其余的琐事,不妨曰后皇上康复了再说。”
高拱也道:“是啊,皇上,先回宫吧,别的事情改曰再说。”
隆庆想了想,低声道:“待朕心绪稍宁。”便仍然拉着沈默的手,下了丹墀,由东角门穿过皇极殿与建极殿,走到乾清门前,再往里进就是大内了,外臣不得擅入。一直被皇帝拽着走的沈默,这时停下了脚步。
隆庆用一种乞求的口气说:“送我!”
沈默心中一颤,只得遵旨行事。和高拱一直陪着隆庆走进宫,入到西暖阁。皇上坐到御榻上,便要茶喝,右手却仍牢牢地抓着沈默。
内侍把茶送了上来,隆庆皇帝伸出左手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这才长出一口气,对高拱道:“现在,我的心稍微安宁了些。”神色果然安定了许多,只是两颊依然通红,眼光也显得凝滞,他对两位大臣道:“朕方才一时恍惚,现在好多了。至于那番话,你们不必多心……自古帝王后事,都得事先准备,卿等务必考虑周全一些,照章而行。”
“……”高拱愣住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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