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寿没想到齐锡会这样说,眼泪差点没掉下来,道:“可是曾祖父当年到底承了高祖的世职……”
齐锡道:“老祖宗的家底,按照太祖皇帝吩咐,均分给了公主所出三子,大四房除了世职,并不比其他房头多得什么;公府的爵位,是你曾祖父击朝鲜、伐明、伐察哈尔,一次次军功累积晋封,不与其他房头相干,产业大头也是如此……”
至于前三个房头,没有分到温顺公的家产,分到了生母的财产,那是温顺公迎娶公主前的家底。
增寿心中的怨愤,随着齐锡这番话,平了许多。
也是曾祖父心慈,顾念族人,将私产挪出来一部分做了族产,用来接济族亲。
后头两代公爷都是如此宽仁,族人已经习惯吃大户,忘了这族田的来由。
齐锡说了这些,就不想再这样含糊下去。
他就道:“外头汉人族里置办族田,都是集腋成裘、聚沙成丘,咱们族里也可以试试。”
增寿听了不解,道:“二叔……”
齐锡道:“我已经给噶礼去信,想来他会乐意在置办族田事务上尽一把力。”
说着,他就将几案上的匣子推回到增寿跟前,道:“置办新族田,也是保全家族长久之道,还需公私分明的好……”
增寿有些恍惚,道:“二叔,还能这样么?”
齐锡道:“怎么不能这样?这样才符合规矩,按照族人的爵位跟品级高低,自愿捐赠,不限多少,我这爵位不高不低,可实缺在这里摆着,就捐二百亩地做族田,再代小二跟小三各捐五十亩。”
增寿立时机灵了,道:“侄儿沾了父祖的光,得了公爵,那……侄儿捐三百亩地做族田?”
齐锡点头道:“这加起来就六百亩,回头加上噶礼的,其他房头有爵位跟世职的族人再添些,就差不多了。”
《大清律》上写的清清楚楚,子孙盗卖祀产跟义田,满五十亩要充军,不满五十也要按照盗卖官田治罪。
买田之人要是知晓是祀产,还继续买卖,也要一并问罪,产业发还族中。
这份祭田,不准买卖,抄家也不会收没。
董鄂家如今确实需要一份祖产,确保有个万一,子孙后代也能有读书银子,有嫁娶银子。
至于齐锡拿出这三百亩地,也是心甘情愿。
谁叫他们多了一门皇子贵婿,富贵与危险并存,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至于公府跟噶礼,也该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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