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来个人洒点水,清清灰,匾额找一找,捡起来挂上。”
“医师呢,把医师喊过来,我肋骨断了几根,右臂也断了,疼死我了。”
“不行了,不行了,有没有补气丹,快给我来两颗,要死要死……”
“来个人扶我一下啊!死光了么?”
连敬业,呼延世经等人叫喊几声,在赶来帮众的搀扶下踉跄站起,从墙体破洞中走出。
适才出洞。
闷雷滚滚。
整座聚义楼轰然垮塌,吹得几人衣袍猎猎,烟尘四起。
连敬业挥手扫散烟尘,踮着脚转身面对废墟,见众人全望向自己。
“看我做什么?有没有人在里面,赶紧把人救出来啊。”
“对了,跟梁大人一起来的那位呢?”
“这呢这呢!”
卢新庆推开砖石,露出脑袋,他整个下半身被横梁牢牢压住。
连敬业忙差人搬抬横梁。
呼延世经一手搭住帮众肩膀,一手拄着铁锏,半跳半走来到庭院。
阴天潮湿,地上留着昨夜暴雨蓄出的浅浅水坑,些许泥沙积在坑底,天光映着古树婆娑。
树池下。
程崇垂头静坐,肩头堆满落叶,泥水沿着麻布的缝隙向上攀升,与血水交汇成暗红。
梁渠立着长枪站在树下,遥望沙河后山一层层的梯田,谷底池塘清澈,塘边立着一间茅屋。
“梁大人……帮……程崇他……”
“没死。”梁渠转过身,“只是丹田被我破开,气血流失过甚,昏死过去。”
程崇丹田破灭,劲力难出,以梁渠当下实力,已无太多威胁。
抓住活口功劳比尸体大得多。
呼延世经叹口气:“没想到英剑会是三帮主的儿子,但他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自己干出天怒人怨的毁堤之事,实在是……”
梁渠瞥一眼呼延世经,淡淡道:“我梁某人向来说话算数,更不会抠字眼,说保你们性命就保你们性命,前提是你们确实没有参与毁堤。”
呼延世经老脸笑成菊花,忙抬手作揖:“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记得我来沙河帮,是做什么的吗?”
呼延世经一愣,半晌方想起来梁渠此次前来是要借船的!
“马上安排,马上安排,我立马通知下去,给您配上最好的水手!河泊所里有您这样的官员,真是百姓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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