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雕一个让帮众们记住便是。
佥事当真急智!
梁渠略作思索,在连敬业的企盼中收下黄玉。
“放心,日后真要用上,我不会避讳。”
渔栏也好,沙河帮也罢,此等生意说黑不一定黑,说白绝对不白。
徐岳龙干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让程崇跑出来给扣个连带责任的黑锅。
梁渠不想和徐岳龙一样,意外沾染上什么因果,平白浪费精力,但也不会避如蛇蝎。
沙河帮背靠整条黑水河,无数百姓靠其生存,资源丰富,能量巨大,有它的独到之处。
呼延世经与连敬业见梁渠收下信物,面色大喜,躬身再拜。
二人攀谈几句,见梁渠兴致不高,识趣告辞,自后门默默离开。
夜路上,呼延世经长声叹气。
难得碰上一个言而有信,前途无量的好官,实在稀罕,沙河帮是真想和梁渠搭上线。
无奈人家瞧不上。
连敬业宽慰道:“多亏佥事大人急智,至少梁大人收下了黄玉,日后有的是机会。”
“只能如此。”
呼延世经想到梁渠上山时对切口的理解。
沙河帮乃华珠县一霸,纵然县令亦要客客气气,以至帮中上下多有傲气。
谁曾想经由河泊所两次敲打,骨头跟血肉混合到一起碾成烂泥。
什么狗屁傲气,无非是没见到世面,自己人筑起观天高墙,自娱自乐罢。
“年轻真好啊……”
十月一日。
一个月过去,整个华珠县终是缓过些元气。
许多地方趁天气不凉,抓紧时间砌新居,脸上不说洋溢笑容,至少没那么死气沉沉。
梁渠晃过数个义诊点,面对华珠县经历大灾后的一片欣欣向荣,心里颇有成就感,骑上赤山四处闲逛。
“红梅,再去浇点水,泥太干了。”
“自己去浇。”
“怎么还生气呢……”
推着小车的小贩从小路上经过,挨家挨户兜售青砖。
梁渠见那青砖上有没刮干净的白灰,多半是从哪面断壁残垣上拆卸下来的旧砖。
村头槐树下,几个小孩排排坐,听一老汉讲故事。
“此次退洪,全靠河神老爷!那黑水河神哪里是……”
几个小孩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小胖子插嘴:“那我们是不是要感谢河神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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