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吸血,不咬人?”陈庆江问。
“当真。”药材商拨动手掌里的水蛭,“您瞧,放我手上半天,有半个口子没?
金线蛭不是吸血水蛭,最爱吃螺蚌,腐物,往南去的商帮全管它叫‘田螺嘬’。
特别天冷,前两天过小雪,它就不吃不喝,再两天过大雪,动都不怎么动弹,会陷入冬眠。”
话已至此。
陈庆江和梁渠各自伸手抓上一把。
滑腻腻,冰凉凉。
因天太冷,水蛭的活力不太高,任凭摆布,像是死了。
非常古怪的手感。
放回桶中。
河畔濯手。
“今年一亩地能有多少盈余?”
“水蛭要入药,需晒成干货,故买卖多以干重计,如今市面上一斤上等干货,大抵要六百六十多文,中等品相的……
再扣除农户种植,亩税,商税……林林总总,老儿按往年的账目推算过,稻蛭的一亩地平均大抵能有五到六两的纯利收入。
黑斑蛙的价值比水蛭稍差一些,价格略低,故稻蛙五两上下。”
怪。
五到六两的纯利收入!
陈庆江咂舌。
种药材比种稻谷赚得多啊。
一亩地顶一个人不吃不喝干一年!
自己的十亩田,三家分润,白挣十好几两。
年前该砌个新房。
去年添个草棚,养头大毛驴,家里总有股牲畜味,今年得修個大院子隔开来,再把顺子送到书院里去……
“以前呢?”
“以前?”药材商笑说,“以前咱们不敢用银钱计,一亩地能获利两千文就是喜事,三千文便是老天爷恩赏的大丰收。”
卓有成效啊。
梁渠欣慰非常。
“今后大量种植,药材会不会跌价?”
药材商对视,躬身回话。
“按理说会。”
“何为按理?”
“如大人九月预料,今年十一月丰收之后,翁家便派人来合作,咱们全按大人的要求谈妥,决定明年暂时增至五千亩,出货量肯定会增多。
然我们二人留意过,平阳府内武者数目始终有所增长,各类药材价格比外府要高出一成有余。
外地的金线水蛭和黑斑蛙价格,干重价格大多浮动于六百文和五百文上下,大人不信,可以问问小陈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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