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安顶着天寒送来花名册,双手探到火盆上取暖。
“如今义兴镇人口繁多,但原先义兴市大约有三百余户,两年下来,有几户买了宅地,分家搬去外地,余下符合条件的青年人不算太多。”
梁渠粗略浏览。
内容和陈兆安说的大致相符,就几页纸的内容,几十个年轻人,每个人的姓名,年龄,父母俱全,下面还跟了几行评语,品性和事迹。
乡老做这事挺得心应手的。
小小的一个乡,哪家哪户有好小子,什么性格,游手好闲,勤奋孝顺,愚笨单纯,那压根不会忘,一清二楚。
期间梁渠还留意到一个眼熟的名字。
梁六。
嘿!
快忘了自己有个便宜叔叔。
六子。
梁广田的儿子,十七八岁,貌似比自己小半年,同样为土生土长的义兴市本乡人。
只是未用朱砂笔圈出,名字后的评语为意志薄弱,贪小便宜,言语粗鄙。
非常普通的小市民。
陈兆安登记时,心有犹豫。
梁广田当初来梁渠家门口闹事,就是他用拐杖给打出去的。
怎会不知两家素有嫌隙。
只是琢磨半天,最后认为没必要多此一举,替梁渠做决定绝非好事,依旧写了上去。
义兴镇里,正主不发话,没人敢去挤兑,也没人敢去帮忙。
故梁广田一家虽说没有沾到梁渠的光,但日子过得倒不算太差,普普通通的老乡民。
梁渠倒不客气,直接往名字上打个大大的叉叉。
今时不同往日。
昔日的梁阿水出手对付穷亲戚,于名声多少不利。
如今再行事,旁人反倒会觉得穷亲戚有不是。
只是境界不同,心态亦然。
梁渠懒得费劲。
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扫视几遍。
勾出两个眼熟,但没有朱砂标记的姓名。
“日后再要名册,梁广田一家的不必给我,我圈出来的和朱砂笔勾出来的,河神祭之后,让他们单独来见我。”
“晓得。”
陈兆安收好花名册,同时留下一份祭词,方告辞离去。
噼啪!
火星扬扬。
梁渠翻看数遍祭词,收进抽屉,回到后院池塘。
水波流淌。
肥鲶鱼等兽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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