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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师证得罗汉,去悬空寺给他的徒子徒孙讲经,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再回来,看这情况,是把事的线头传给我了,让我自行处理。”
“会麻烦么?”小船漾出波纹,龙娥英探身剥开莲蓬里的莲子。
“有什么麻烦?他横竖比我早一年多入宗师罢,等大雪山的事摆平,没用了直接祭天。”
“莫要大意。”龙娥英手捧莲子,捏开一枚,高高抬手。
“害。”梁渠低头咬住牙白莲子,咀嚼中含糊道,“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嘛。到时候把你、炳麟、延瑞全喊上,咱们四打一,说来炳麟应该出关了吧?”
六月下旬莲子完全没熟,反倒清甜,苦涩皆无。
龙娥英喂一粒,他低头咬一粒。
手中撑扦不停,拨开白莲,轻舟又稳又快,飞梭一样穿梭积水潭中,争强好胜的少年郎抄起船桨意图追赶,可既逐赶不上,又失了平衡,弄得小船左右晃荡,惹来女伴嗔怒。
曾经梁渠座驾尚为乌篷船时,便听闻江淮有技术高超的渔夫,能在乌篷船的船沿上放一碟茴香豆,边吃边划,一豆不撒。
如今远胜之。
“年轻真好啊。”
望月楼上。
圣皇感慨。
……
咚咚咚!
钟楼的大钟叩荡,响铜震鸣,悠扬之声环彻方圆数十里。
大城无不有钟楼、鼓楼。
每日早、晚的寅时和戌时各撞钟一次,称之为“亮更”、“定更”,每次报时撞击一百零八下,俗称“紧十八、缓十八、六遍凑成一百八。”
平阳府内亦有,只是大钟质量缘故,钟声没有帝都的那么透亮。
夕阳半落积水潭,放眼一片水光粼粼,洒满碎金,整个帝都被雾一样的夕阳氤氲笼罩,大群大群的飞鸟为钟声惊起,振翅飞翔,天际黑压压一片,横掠而过。
定更一响。
繁忙的世界好似安静了大半,伸一个大大懒腰,陆陆续续有炊烟升起,路上行人放下手头活计,三三两两地往家赶。
云卷云舒,又是一个好日头。
撑扦插入淤泥,止住小舟。
龙娥英拾阶上岸。
“你先回家。”
“你呢?”
“天舶楼忙点事,来时问陆贾要了点东西,全搞定咱们就差不多该回平阳,晚了半个多月,也不知陈乡老有没有推迟河神祭,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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