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遗族自然是郁家分裂后留下的诸家了,这些家族通通被拎到山越的最南边,与诸部族互相倾轧。
安思危则从容应了一句:
“禀世子,七家如今都以山越最南边的南漳山为号,都自称南漳出身,再也不提过去的事情了。”
“还算聪明。”
李周巍随口应了一句,将南漳记在心中,暗忖着:
“倒也是个好用的族系…既不畏惧得罪他人,又生在凶恶之地,那地方险恶,稍稍重用不至于让他们灭族,也可以制衡内族。”
安思危一句“都自称南漳出身”,李周巍便明白这七族在有意同仇敌忾,一来能对付本地的山越部族,二来也能在诸望姓明争暗斗的诸镇中有一席之地。
李家百年时光,内部早有了派别之分,如同身后的陈鸯,代表的是陈氏,可在诸峰中也是黎泾四镇一系的领头羊。
安思危自然代表骅玉七镇,其余李家支脉、乌涂八镇、华芊四镇、密林一十八镇、东山越二十六部……各自都是对外斗争,内里也有不和,复杂程度早已经与百年前截然不同。
此中是黎泾一系最为势大,李周巍重用名声一向不好,诸家不喜的陈鸯,又要拉上骅玉诸家信服的安思危,自然是出于此间考虑。
他正有心思提拔上这南漳一两人,却见这下头人急急忙忙上前来报:
“殿下!族正院的消息!”
这心腹从袖中取出信来,递到了李周巍手中,他解开瞧了两眼,眉宇间竟然难得有了些喜色。
“许佩玉有孕了。”
许佩玉是李周巍最先迎进门的,虽说随后又娶了安氏、田氏的人,如今已有四妾,用以安定人心,可许佩玉在他心头还有些分量。
“难怪。”
这女子每日见了他只想着缠绵,每每都要到精疲力竭才肯歇息,这两日没了消息,还以为她总算是歇停一会,原来是有孕了。
他收了手中的信,挥退两人,驾风落往黎泾山上,落在中殿白玉般的大庭上,两边的侍卫纷纷拜倒,李周巍径直迈步入内。
“参见殿下!”
两旁顿时拜倒一前白甲庭卫,玉戈玉剑叮当脆响,平平整整地摆开,众声整齐划一,在大殿之中回荡。
李周巍的靴子在地面上踩出冰冷的响声,他与父亲李承辽不同,李承辽会停上一停,先让诸侍卫起来,他却一直走到大殿尽头,这才飘来一句:
“起来罢!”
往前走了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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