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道:
“筑基之时,山水邪气而已,到了紫府,便能驱灵策邪,以灵术之妙应敌,偏偏『都卫』在并古法中也算不上邪异,雷霆天光,都不算天敌。”
李曦明一边记着,一边还想打听那邺桧的神通,他提前问过长奚,他是不知道的,擦着边敲打了两下,素免却不肯说。
‘不知道是真的不肯多言,还是怕掺和到两家之事中…到底是老真人,谨慎得很。’
三人闲聊片刻,院中的冷雨越发大起来,冷冷清清,在屋檐间滴答作响,茶香飘洒,院外上来一人,隔着门恭声道:
“禀诸位真人!明煌道人已经击破密云宗江边诸峰,手刃探水丘的平阳子,现下已驰入腹地,密汎地界震动,白邺溪已经有修士出动了!”
“好。”
长奚掐指算了时辰,又计了里程,算出李周巍破阵时间,笑道:
“不愧是李氏白麟!这下邺桧要动作了!”
李曦明抚须而笑,心中暗叹:
“置案庭间,冷雨煮茶,笑谈闲余之事,衣裳道袍阴影之下则行卒走将,破阵诛敌,摆弄千万人,筑基堂堂一地之主人,竟为功劳筹码,诸修仰赖一河之霸主,不过垣墉烽堠…”
“这是紫府…这才是紫府!”
李曦明并没有忘记祖祖辈辈在众紫府阴影下随波逐流,作子兑敌的时光,从李通崖在华芊山中第一次抬起头,到李清虹只身飞入东海,李家又是如何将他推到了这个位子。
‘只将神通自在法,换作万户承平功。’
李曦明饮了茶,与长奚起身告辞,素免晓得两人要前去白江溪地界,并不多留,只将让秋心送两人出去,这青年应当是孔家如今的姻亲,与长奚很亲近。
李曦明才出了院子,齐秋心已然开口,向李曦明行了礼,恭声道:
“且有一物还给真人。”
他从袖中取出一物,弯腰行礼,把这东西捧在手中,却是一枚两耳三足的紫色小鼎,花纹繁复,隐隐约约有火焰缭绕。
鼎上还盖了四个小字,龙飞凤舞:
“盛乐拓跋。”
他不敢让李曦明来问,恭声道:
“昔年本观还在东海,小修受了纯一道郗常的邀请,在咸湖附近的出海口降魔,不曾想遇见了贵族修士,修行雷法,我等不曾多为难,送她走了,却留下一老人。”
“他被纯一道所杀,这东西却被我留了下来,如今取来奉还真人,算是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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