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听懂,但每次只有听到一鳞半爪都会大受震撼的类型。
她咬了咬嘴唇,轻轻把咖啡放在对方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谭继泽也开始记录起自己如下的思考:事实证明,在反动力量极为强大的大城市中,冒然且盲目地发动的武装起义,一定是难以避免失败的命运。这样的武装行动,很难界定起义和暴动之间的界限,对反动统治阶级造成的伤害也机器有限。相反的,当城市失序的时候,受到最大伤害的,反而是缺乏保障的贫民阶层。
谭继泽现在觉得,所有属于劳动者的,对食利者的自下而上的武装革命,都必须有明确的战略目标和纲领性指导。可是,如果领导团体,没有经过长期的,深入的参与劳动人民的生产社会活动中,却也是谈不上什么纲领性,更谈不上对民众们的指导。
他再次想到了以安卓拉和马吕斯为代表的那些年轻朋友们。
他们组成的ABC工友社,其实本就是由蓝标集团和深空矿业集团的工人子弟组建的一个工人俱乐部,后来渐渐成为一个准工会组织。而当安卓拉、马吕斯、古拉费克这些优秀的年轻人,这些受过了高等教育的青年精英加入进来之后,更是把这个准工会变成了更有组织性和统筹性的工人领导小组。
如果他们没有看过《原论》,如果没有在10月份遇到来这里考察的谭继泽,他们的动作或许还不会那么快的。
可同样的,如果没有《原论》,如果没有认识谭继泽,他们会这么决然,发动这一次注定会失败的工人起义吗?又真的会把年轻的生命们摆到祭坛上吗?
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行为,乃是开天辟地的第一声枪响。谭继泽收起了钢笔,自嘲地一笑,闭上了眼睛,靠着椅子沉重叹息了一声。
一直到了现在,谭继泽也始终认为,这场起义是绝不可能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的,因为想安卓拉他们这些领导者自己也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胜利。可是,他同样也觉得,这场起义,并不是没有必要的。
“我骨子里说不定是个残忍而虚伪的人啊!”他低声道。
“谭先生,谭先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他心中一颤,睁开了眼睛,赫然发现,自己的面前已经站了一个年轻人。不是昨天晚上才见过一次的马吕斯,却还能有谁呢?
现在的马吕斯,和昨天那个温文儒雅的年轻人当然不一样了。他风尘仆仆满身疲惫,包扎着伤口,脸色自然也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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