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犹带血迹的刀搁于脖子上,鼻子已经可以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想起昨日被砍下脑袋的族叔族伯,他的脸上已经是变苍白,两腿战战,但仍是没有退缩半步,一直把自己的阿母护在身后。
那乱兵看到吓不住少年郎,顿时恼羞成怒,就欲用刀柄击之。
“住手!”
注意到这里动静的将军及时出声,走过来,扫了一眼少年郎: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我叫裴秀。”
将军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跟在将军身后的本地向导,发出一声轻“咦”。
“你认识?”
将军回头问了一句。
“回将军的话,这裴郎君,是河东有名的神童,听说八岁就能作文章,客人至裴府作客毕,常再去访秀一趟,时人有云:后进领袖有裴秀。”
“哦?”
将军的目光这才重新落到裴秀身上,眼中颇有玩味。
“神童?后进领袖?”
当得起“后进领袖”之名的人物,当年大汉也有一个。
所以由不得将军不注意此人。
“若当真是后进领袖,那当是裴家重点培养的后进,就算不在闻喜城内,也应当在安邑城内,怎么会在乡下坞寨这种地方?”
将军有些怀疑地问道。
看到贼人似乎听说过自己的名声,裴秀登时就是精神一振,连忙解释道:
“不敢瞒将军,秀虽有薄名,但亲母出身低微,不受嫡母待见,尝被嫡母唤如婢女,给客人端茶送饭。”
“此次河东大乱,裴氏嫡族,皆早早往奔于城内,留下的这些人,不过都是些旁系。吾不忍弃亲母于此,故留下相伴。”
说到这里,他一撩袍子,匍匐行礼:
“秀观将军行事与普通贼人大是不同,当是明事理,分是非之辈,秀不敢言大义之语,唯求将军成全秀之孝心,但母有所受,秀愿全代受之。”
“倒是个真孝子,为何裴家却是把这等美玉丢弃于城外?”
将军微微一笑,目光落到他的阿母身上。
那妇人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身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虽是脸上有污垢,但仔细观察之下,却是可以看出容貌清丽。
看到将军注目自己,她不敢再躲,垂下头,敛裙一礼。
所谓的出身低微,那也只是对于世家而言。
对于泥腿子来说,这等女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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