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考虑,甚至已经作出了决定:
“只是正如卿所言,国储之事,事关国本,处理不好,大吴难安。故而朕就算欲改立鲁王为太子,亦得慎之又慎。”
听到这个话,杨竺哪里还不明白孙权话里的意思。
狂喜之下,他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但听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陛下所言极是,此事自是须要长从计议。”
“不过天佑大吴,陛下春秋鼎盛,身体又已好转,日后可徐徐图之。”
“春秋鼎盛?”孙权脸上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甚至还掺着苦涩之意,“朕哪里还有什么春秋鼎盛?”
一谈及自己春秋之事,孙权似乎就变得有些古怪,他挥了挥手:
“朕累了,你先下去吧。”
原本他召见杨竺,是有其它事情,但很显然,此时的孙权,已经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杨竺张了张嘴,把已经到嘴边的安慰话语咽了回去,只能应了声:“喏。”
退出了陛下的寝宫,杨竺几乎就忍不住地想要来一声长啸,以泄心中的汹涌喜意。
赌对了!
想起以后的从龙拥立之功,想起以后终于不用再受陆逊之辱,杨竺就觉得自己全身轻飘飘的,如同是踩在云里。
离开宫殿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
就算是远远地看着,那双眼睛也能看到,杨竺身上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与欣喜。
那双眼睛,由最初的阴冷,渐渐转变成愤恨,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变成了恐惧……
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
作为太子,国之储君,更要为天下作好表率。
孙和很是遵守了这个规矩。
早晚都要前去孙权的寝宫请安一次。
第一次去,偷偷地把仆从藏在孙权的床下。
第二次去,再用同样的办法,把仆从带了出来。
太子本住东宫,但吴国不太一样。
建业作为吴国的京城,本就是草创。
皇宫更是如同一件缝缝补补的旧衣服,在原本的将军府上扩建,用的材料还是拆了孙权当大魏吴王时的武昌王宫运过来的。
再加上这些年来,吴国又是铸大钱,又是举外债,甚至还不自量力地养了一支骑军。
哪来的钱修皇宫?
故而孙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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