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略有犹豫地看了一下吕壹,欲言又止。
吕壹一皱眉:“只是什么?这里没有他人,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直说无妨。”
秦博低声道:
“下走想说的话,有些胆大妄为,怕会惊了中书。”
吕壹冷笑,故意以言语挑之:
“宣太子(即孙登)在时,吾犹连彼都欲易之,掌朝政的丞相(即顾雍),也不曾被吾逼入狱中?”
“若非吾有所顾忌,不欲令那潘浚回朝与吾作对,那顾雍恐怕连丞相之位亦不可坐稳。”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这才继续说下去:
“校事府乃陛下亲自设置,故而亦只听命于陛下,何须顾忌他人?”
秦博一听这个话,顿时就是面露喜色:
“有中书这番话,那下走就放肆说开了。”
“我不是说过么?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你尽管说来便是。”
秦博轻咳一下:
“中书,既然二宫无论谁都能上位,皆不能容我们校事府,那便任他们争去便是。”
“我们何须为他们操心?正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们何不借此机会,另寻他路?”
“别寻他路?”吕壹重复了一下秦博的话,同时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秦博再凑近了些,压着嗓门道:
“中书也说了,我们校事府,只忠于陛下,然而陛下,却不止是有太子与鲁王这两个儿子啊……”
“大胆!”吕壹猛地一拍案几,怒喝道,“秦校事,你可知你是在说什么!”
“噗通!”
秦博从座位上极为丝滑地滑落下来,膝行至吕壹面前,抬起头,一脸的忧惧之色:
“中书,正是因为下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这番话,只敢在中书跟前提起啊!”
“校事府上下,诸多校事的性命,皆系于中书身上。而眼下的局势,已经是到了中书不得不作出决定的时候。”
“校事府将来是存是亡,正在此时啊!”
秦博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当下竟是流下泪来,扯住吕壹的衣襟,苦苦劝说。
吕壹面色仍是冷峻,似乎一点也不为所动。
共事这么多年,他又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属下,是个什么样子?
只听得他冷声问道:
“这等事情,绝非你能想得出来!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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