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捡到弟子时,正是盛夏入夜,漫天萤火虫飞舞,便给弟子取道号景天。”
秦桑‘哦’了一声,又问,“寂心道长和明月的灵位,供奉在哪里?”
“在祖师殿……”
所谓的祖师殿,其实非常简陋,摆着三个灵位。
云游子、寂心和明月。
青羊观一脉,自云游子始,而云游子是个半路出家的野道士,自学成才,前面没有师父,所以只有寥寥几人,显得非常单薄。
秦桑把景天打发到前面去帮忙,将云游子的灵位拿下来,取出旁边的线香,给寂心和明月一人点了一根,拜了拜。
“你们都走了啊……”
秦桑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轻声说道。
他盘坐在蒲团上出神,往日种种记忆涌上心头,来到这个世界后,在青羊观度过的是最清贫,也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青羊观的三个‘道士’,如今只剩他自己了。
寂心道长肉眼凡胎,如果活到现在早已经超过百岁了,秦桑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明月走得这么急。
在三个灵位旁,有一个木盒,秦桑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画像,落款是明月。
展开画像,秦桑会心一笑。
在画像上,他身上的道袍皱巴巴的,沾着一身灰,手里捏着石子,一脸专注地盯着空中的鸟群,手上蓄势待发,似乎随时能够打下一只鸟儿来打牙祭。
画像惟妙惟肖,难怪李玉斧师徒一眼就认出他来。
……
日头一点儿点儿移到正中。
景天要做午饭,进来问秦桑喜欢吃什么。
“做碗杂粥吧,”秦桑道。
……
直至傍晚,李玉斧才看完病人,匆匆走过来,“晚辈怠慢了,请秦师伯恕罪。”
秦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谁让你叫我师伯的?”
李玉斧没想到秦桑会这么问,‘啊’了一声,“是师父吩咐的。”
秦桑笑着摇摇头,当年他没有正式拜师,寂心道长可能也看出来他心不在此,从未提过收徒之事。
所谓的师兄之言,不过是忽悠明月,占个便宜。
没想到他一直记得。
“既是师伯,怎么没把我的灵位摆上去?”秦桑又问。
李玉斧连忙答道:“师父说师伯您去求仙了,肯定能够成仙得道,长生不老,让弟子在心中记住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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