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本就是个不着调的,薛姨妈不得不捏着鼻子让二房担了一些生意。
待薛蟠打死冯渊,贾化报了个暴病而亡,薛蟠案卷往上一递,这刑部挂了号,户部可就要消籍。
虽说内府与户部两者不挨着,可薛姨妈生怕被有心人查出来,于是自作主张,便将皇商底子暂且转到了二房头上。
如今被人抓住死穴,薛姨妈顿时坐了蜡——要转手皇商底子,须得让二房点头!
当日匆匆逃离金陵,薛姨妈本就怕被族内吃了绝户,这会子偏生还要二房点头,不给足了好处,二房又哪里会轻易点头?
薛姨妈思虑过重,加之风寒流行,一下子就病倒了。
王夫人来看过两回,却只是劝说些寻常的话儿。她年轻时也是管家的媳妇儿,脾性不比如今的凤姐儿差多少,鬼蜮伎俩见多了,听过的更多。
妹妹薛姨妈所思虑的,王夫人自然一早儿便想到了,只是却不知如何劝说。倘若对头只是常人也就罢了,依着贾家的权势,总能将此事压下。奈何对方来头太大,老爷贾政又是个自命清高的,为官这些年也不曾交下多少故旧,那天官钱大人还是老国公的关系。
为着薛家的事端,贾政不愿再劳动钱天官,毕竟,这人情是越用越淡薄。
宝钗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便暗忖,这般亲戚竟比不得那结了怨的俭四哥!
“我的儿,这往后……咱们娘儿几个到底该如何啊?”薛姨妈歪在炕头,头上包裹着帕子,神情恹恹,心病反倒比风寒更厉害。
“妈妈,”宝钗娴静坐了,面上不见半点动容,只平静道:“为今之计,还是速速去信与二叔吧。不拘落下多少埋怨,总要保住哥哥的性命要紧。”
薛姨妈闻言强撑起身子道:“我的儿,你不知道,你二叔他……”
宝钗却道:“事到如今为之奈何?哥哥在,咱们大房总还能强撑着。若哥哥去了,可就真成了绝户。到时妈妈与我又如何自处?”
“哎……”薛姨妈叹息一声,兀自不甘心。
便在此时,丫鬟同喜快步行进来,到得近前屈身一福,说道:“太太、姑娘,金陵来人带了信来。”
薛姨妈这会子万念俱灰,只觉对不起死去的丈夫,便恹恹道:“我的儿你看吧,左右不过是生意上的糟心事儿。”
宝钗应了,接过同喜奉上的信笺,展开来扫了几眼,随即又从头看起。
歪在炕头的薛姨妈见宝钗半晌没动静,忍不住问道:“信笺上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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