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奉桢酷爱机械,更乐意自己在家摆弄。昨儿得了李惟俭承诺,自是想着尽快入手。
李惟俭不好直接给银票,料想此举必会伤了严奉桢脸面,因是只得随着其打马赶赴京师。路上忽而思忖,昨儿与贾环出了主意,也不知荣国府中情形到底如何了。
黛玉这般女子,即便娶不得,也不能被宝玉拖累了。他连番顺势而为,刻下宝玉贪花好色的名头众人皆知,说不得此番略略劝说,便能提前让其搬出内宅。如此,也免得黛玉与其朝夕相处,再淡忘了此前龃龉。
拿定主意,二人先到武备院,李惟俭与陈主事言谈一番,定下二百两银子一套的价码,又下了两套订单。
自武备院出来,严奉桢还想跟着李惟俭回返香山,李惟俭就道:“景文兄,不拘小住、常住,总得预备些换洗衣物才是。另外,正好儿带了乐嫣,也让她散散心。”
严奉桢顿时合掌赞道:“还是复生想得周到。也好,那我这就回府……复生呢?不去见见我父亲?”
李惟俭摇头道:“昨儿宝玉落水,今儿我总要去跟几位长辈交代一番。如此,过后我去贵府与景文兄汇合,咱们再往香山走。”
“跟一些破落户有什么好交代的?”腹诽一句,严奉桢自知劝说不得,便应承下来:“也好,那我先回家,就等着复生了。”
二人进得内城,这才彼此分开。李惟俭领着吴钟骑马朝着荣国府赶去。
过得半晌到了荣国府,门子余六好些时日没见李惟俭,立马上前殷勤迎了,没口子的说些吉利话。
李惟俭心绪颇佳,当即丢了一枚碎银打赏,喜得那余六自是眉开眼笑。
马匹丢给余六,吴钟留在门房等候,李惟俭施施然进得荣国府,思忖一番,又转身出来,自黑油大门进了东跨院。
管事儿的自是识得李惟俭,一面儿上前迎了,一面儿打发人往里通禀。过得须臾,那小厮回返,又引着李惟俭去了大老爷贾赦的外书房。
“贤侄何时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儿,我也好交代府里预备酒席。”大老爷贾赦端坐书案之后,半边儿脸笑着,半边儿脸木着,瞧着分外怪异。
李惟俭笑着拱手:“我也是方才到的,这不立马就来探望世叔了?世叔,近来身子可还爽利?”
“还好,还好,贤侄快落坐。”
李惟俭依言落座,待仆役上了茶,这才说道:“世叔也知,昨儿是小侄生儿,不想中间出了岔子,宝兄弟竟落水了。虽说是虚惊一场,可宝兄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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