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手臂上,展开旨意道:“举人李惟俭何在?”
李惟俭原本随在人后,闻听此言心下纳罕,脚下却不停,当即越众而出拱手道:“学生李惟俭在此。”
“嗯,”戴权笑着颔首,道:“举人李惟俭,圣人有旨。”
李惟俭还在发怔,一旁的贾琏赶忙推了下,李惟俭这才赶紧跪下听旨。非但是他,仪门前一干人等纷纷跪下听旨。
便听戴权抑扬顿挫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富国以将作。咨尔举人李惟俭,精实学,擅造物。
先有水务纾解京师用水之困,后造新铳、测新炮,又于盐务有建言之功……
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兹特进尔二等男,钦此。”
念过圣旨,戴权将圣旨卷好,瞧着李惟俭道:“李爵爷,皇恩浩荡啊,还不赶快接旨?”
李惟俭当即叩首:“臣,叩谢天恩!”
起身上前接了圣旨,此时身后才嗡嗡声四起。
贾母、王夫人、王熙凤等都本道这一遭是大姑娘终于有了信儿,不想这旨意却是给俭哥儿的。这旨意里说的囫囵,又是水务,又是新铳、新炮的,还有盐务?俭哥儿是三头六臂不成?算算一月底至今不过大半年,怎会折腾出这般多的事儿来,还因此封了爵?
贾母虽替李惟俭高兴,却隐隐心忧,大姑娘一晃入宫这般多年头,也不知到底何时能熬出头来。
王夫人又是另一般心思,她自是与贾母一般心忧,跟着便是厌恶。自家的宝玉原本好生生的,谁瞧了不赞一声?奈何有这李惟俭比对着,如今李惟俭这般年岁就因功封爵,倒衬着自家宝玉一无是处了。
王熙凤一双三角凤眼盯着李惟俭的背景心下赞叹,她喜揽权,自是欣赏这般能挣下家业的男子。莫说是宝玉,这会子便是贾琏与李惟俭相比,都好似米粒与皓月。
邢夫人在一旁暗自幸灾乐祸。方才还说准是大姑娘有了准信儿,结果怎么着?阖府来见证人间俭哥儿……自己女婿封了爵!什么叫扬眉吐气?这便是了!
你王夫人素日里再厉害又如何?生下个衔玉而生的宝贝的什么也似,如今又哪里能跟自己女婿相提并论?
再瞥一眼王夫人身后的薛姨妈,但见其瞠目不已,好似难以置信。邢夫人顿时心下暗乐,当日得罪了李惟俭,可曾想到人家也有封爵的一天?
另一边,贾珍凑上前先恭贺了李惟俭,又扯着戴权说话儿。其后的贾赦与贾政还在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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