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惟俭笑着谢过,这才撩开衣袍落座。
王熙凤在一旁敲边鼓,笑道:“老太太不知,俭兄弟昨儿夜里才回来,一早儿去过衙门,紧忙就来了。可见啊,俭兄弟心里是想着老太太的。”
贾母笑着嗔道:“你这孩子,这一路几千、几万里,怎地不好生在家中歇歇?迟个一二日,谁还能挑你的不是不成?”
李惟俭忙道:“老太太,我这不是不累嘛。”顿了顿,又道:“此番先去广州,又去江南,中间去了一趟扬州。林叔父、林妹妹置办了些土仪,我一遭带了过来。晚辈此番来去匆匆,胡乱采买了些,不过是江南的火腿,苏州的绸缎,扬州的百花酿,广州的五彩瓷,另有一些西洋玩意,老太太可不要挑理。”
王熙凤道:“俭兄弟这般说就不对了,足足两大车土仪,寻常年节时走访也就这般了。老太太哪儿会挑理?高兴还来不及呢!”
贾母笑道:“你看看,我的话都让凤哥儿说了,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几人笑过一阵,贾母就道:“打发人去瞧瞧,这时候教养嬷嬷也该放课了,让几个姑娘都过来热闹热闹。吩咐厨房置办席面儿,今儿好生高乐一番,就算是为俭哥儿接风洗尘了。”
鸳鸯应下,紧忙打发丫鬟去三春所在抱夏催促。
贾母略略问及李守中情形,听闻一切安好,自然便问起了林如海。李惟俭肃容蹙眉,只说情形反复,瞧着不大好。
贾母唉声叹气了一番,不禁红了眼圈儿。实则贾琏每月都有书信往来,此前还打发了小厮回来送口信,贾母所知不比李惟俭少。
关键便是那小厮送来的口信,林如海沉疴难愈,虽将家产事宜委托贾琏去处置,却绝口不提黛玉的婚事。那婚书,自然就没了着落。
贾赦等只关心林如海家业,对那婚书却并不上心,那王夫人说不得心下暗喜,只道此番得了十几万银子,又不用宝玉娶黛玉,可谓两全其美!偏生贾母心心念念两个小的好在一处,因是这会子便起了探寻之意。
奈何此时不明宣之于口,因是只能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嘴。
李惟俭得了林如海嘱咐,心知贾家除了贾母,只怕其余人等并不在意黛玉,因此又哪里会吐口?只说了黛玉瞧着情形还好,身量抽条,就是瘦弱了些。
贾母感叹连连,恰在此时外间笑语晏晏,须臾光景便涌进来一群莺莺燕燕。
李惟俭扭头看去,便见三春并宝钗说笑着行将进来。探春扯着惜春行得最快,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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