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笑着颔首,干脆进了仪门,随着那费嬷嬷一路又过了两重仪门,进得大老爷贾赦的正院儿。
进得正房里,便见大老爷贾赦与大太太邢夫人端坐正中,两侧侍立着几房姬妾。李惟俭面带笑意洒然拱手道:“多日不见,世叔一向可好?”
大老爷贾赦半边儿脸挤出笑意来,笑着招呼道:“复生莫要客套,快坐,来呀,上茶。”
那邢夫人也道:“都是自家人,偏生俭哥儿这般客套。这一去小半年,俭哥儿瞧着又长高了一截,若与迎春站在一处,真真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几个姬妾开口附和,李惟俭笑着落座,并不开口。二姐姐迎春自是要纳进门儿的,却不是娶。
丫鬟奉上茶水,大老爷贾赦略略寒暄,问过此行差事,又问李家近况,再问林如海情形,唏嘘一番,转而又说起了史鼐遇袭之事。
说着说着李惟俭心下就觉不对——扬州八大盐商都是皇室养的猪啊,这班人极为自觉,每岁都奉上大笔孝敬。虽说是到了今上,孝敬的银子少了,可被敲打一番,还不得乖乖的奉上大笔孝敬?怎也不会蠢到买凶谋害钦差!
圣人此番可是存了掘了盐商根脚的心思,不单单是杀猪,而是想着连猪窝一块儿拆了。先前那贿赂案才能牵连几人?有了袭杀钦差的由头就不同了,将八大盐商连根拔起也没人能说出不是了。
这般思量,那些水匪是谁派来的……不言自明!无怪今儿晌午老师提及此事来神情恬淡,说不得此事就是老师的手尾!
好一出苦肉计,厉害啊!
收摄心思,李惟俭不知大老爷贾赦心头打的什么主意,因是干脆漫无边际说将起来,将那日情形好一番诉说。那大老爷贾赦还耐着性子,一旁的邢夫人却沉不住气了,几次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待李惟俭说过此事,连忙开口道:“俭哥儿,我怎么听着,你与凤姐儿合股弄了个暖棚的营生?”
李惟俭端起茶盏来略略嘬了一口,心下暗自思量,这暖棚的营生原本王熙凤是主张公中出银钱与他合股经营,奈何王夫人始终不给准话,王熙凤这才一咬牙典当了嫁妆,拿出银钱来合股。
此事不经公中,倒是能瞒住大老爷、大太太一时。只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四下漏风好似筛子一般的荣国府?这二位说不得一早儿就知晓了……诶?难怪方才王熙凤欲言又止,想要与自己商量,莫非就是因着此事?
放下茶盏,李惟俭笑道:“晚辈离京前,倒是听二嫂子提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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