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床榻上林如海身形枯槁,瘦得只剩一层皮肉,眼看着就脱了相。
二人对视一眼,情知只怕林如海时日无多了。内中大夫徐大业也在,二人略略问过脉案,便唏嘘着到了厅堂里。
王澍焕与史鼐自是坐在上首,黛玉吩咐丫鬟上了茶水,便静静陪坐下首。
巡抚王澍焕便道:“林盐司此番情形,只怕要将养许久……本官略年长,便叫林姑娘一声侄女。”
黛玉紧忙起身道谢。
王澍焕道:“林盐司发妻早亡,也别无旁的子嗣,只侄女一人支撑家业,怕是多有不易。若有烦心之事,正好趁着本官与史候都在,侄女一并说出来,我二人看着能不能帮衬一番。”
史鼐也道:“外甥女莫要客气,论起来沾亲带故,伱父又与我兄弟交情深厚,今儿本候在,便替你做一回主!”
史鼐这话可不是乱说,同为帝党,林如海的确与史鼎往来颇多。也就是林如海外放了扬州,两地相隔甚远往来不变,可便是如此也不曾断了书信往来。
黛玉起身一福,罥烟眉下一双眸子似泣非泣,出声好似黄鹂,说道:“感念王抚台与表舅,我别无所求——”
听闻此言,那腆着脸坐在下首角落里的林沧暗暗松了口气。他生怕黛玉告上一状——上回一个内府郎中便将父子二人折腾的欲仙欲死,这回换上巡抚与侯爷,他这一房岂不是要破家灭门?
随即又听黛玉说道:“只是父亲沉疴难起,这家中事务总要处置了。父亲早前便有吩咐,刚好今儿王抚台与表舅来此,侄女便想着请二位做个见证,将家中事务处置了。”
史鼐自不用说,王澍焕可是平白受了李惟俭不小的人情。那西山水泥务铺展开来,苏州知府庄有恭发了狠,动员数万丁壮修筑石塘,愣是凭着那水泥之便,两个月里修出了近八十里石塘!
七月里江南梅雨,太湖再次泛滥,叫花昆山有石塘阻隔,此番除了阳澄湖左近,余下地方尽数无恙。反倒是周遭几县倒了霉,被倒灌的洪水淹了个欲仙欲死。一众县令、知府哪里还坐得住?
紧忙寻到巡抚王澍焕面前,哭着、喊着要那水泥配额。这修石塘只是顺带的,圩田才是真的!昆山八十里石塘造就圩田无算,有心人略略点算,此番昆山单靠着那圩田,给付了石塘工钱、料钱之后,只怕还能剩下个十几、二十万两银子。
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唯有银子是真的。造福乡梓不说,临了还能捞银子,这可是天下间独一份的好事儿!
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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