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欢宴,直到夜里方才散去。姑娘们各自回了园子,宝琴自然是留在了贾母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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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厢,这日用过晚饭,李惟俭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一番,便回返内宅与一众姬妾耍顽。
这会子傅秋芳、晴雯、红玉、琇莹四个凑在一处耍着马吊,李惟俭寻了软榻栽着,香菱则用一双素手仔细为其揉捏着。
香炉里冰片烟气升腾,将那些透过青纱的蚊虫驱散。他瞧着好似闭目休憩,实则内中盘算着心中进度。
今儿得了好消息,乐亭三座平炉业已完工,只待来日检验后便能投入应用。困扰工业化的基础材料又解决了一项。
蒸汽机厂子还在拆分,估摸着总要秋天才会安定下来。不过那新型蒸汽机早已定型,李惟俭给了大略图纸,让匠人们琢磨着将其搬上船。
若能稳定为船舶提供动力,那就可以进一步试着去造火车了。
如今思来,唯独化工一项止步不前。看样子是时候开出重赏,去尝试那铅室法造硫酸了。
没硫酸,单单靠着大顺硝吏刮茅房,只怕一场大战就能将积存的硝石耗光。也是因着硝石之故,今年夏秋是否兵发准噶尔,如今还不曾议定。
正思忖着,忽而茜雪进来,面色古怪施了一礼,先行与打马吊的傅秋芳耳语了一番,那傅秋芳随即也面色古怪起来。
琇莹瞧在眼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牌,顿时丢在桌案上,爽快道:“姐姐既然有事,我看今儿不如散了吧。”
晴雯顿时打趣道:“就你输的最多,亏得有事儿救了你,不然这个月月钱怕是都要亏进去。”
琇莹嘿嘿笑着,扯了晴雯就走。香菱也极有眼色,与李惟俭笑了下,也追着晴雯等去了。红玉与傅秋芳对视一眼,傅秋芳便道:“你也留下听听。”
红玉顿时雀跃不已。
傅秋芳转头儿便到得李惟俭身边儿,低声道:“老爷,薛家太太求见。”
李惟俭缓缓睁开眼来,笑道:“这又是哪一出啊?”
红玉便笑道:“还能为什么?只怕是为了薛家的清名吧。”
李惟俭嗤笑一声道:“赶都赶不走,如今薛家在勋贵眼中就是笑话,哪里还有清名?”顿了顿,起身舒展身形道:“你去接待,就说老爷我这会子睡下了。”
傅秋芳顿时嗫嚅着,好似要说什么。
李惟俭探手捏了捏其挺巧的鼻尖道:“怕什么?薛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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