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狠心发卖了。”
薛蝌面色不变,故作沉吟道:“家中与乔郎中多有交情,若果然赔钱,请乔郎中宽宥宽宥就是,怎能发卖了?来日内府再派下差事来,伯母又该当如何?”
“这——”薛姨妈思量着还想再隐瞒一二,此时就听宝钗在里间道:“蝌兄弟,咱家的皇商底子……早就没了。”
薛蝌依旧面色不变,只追问道:“没了?怎么没的?”
便见宝姐姐自内中行出,娴静落座,平静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总要背靠大树好乘凉。蝌兄弟想来也知,没了靠山照拂,这一路行商有多难。父亲去得早,这些年家中便一直被上下算计,二叔在世时还能勉励支撑,奈何二叔去了,家中再无人能支撑。
莫说外间的豺狼虎豹,便是亲朋故旧也要扑上来撕咬。我与妈妈商议着,与其被逼着年年赔钱,莫不如转了皇商底子,也好落袋为安。
蝌兄弟放心,二房所得都在妈妈手中,蝌兄弟若想讨要,三月之内定当将银钱结清;若不着急,那过了三月之期,什么时候来要变什么时候给。
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大房再如何,也不会平白占了二房的好处去。”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错非薛蝌已知情由,只怕真就被遮掩了过去。
薛蝌暗自思忖,既然眼下大房认账,那便没必要撕破脸去。因是颔首道:“原来如此……出了这般大事,伯母好歹也要告知一声儿才是。”
不待薛姨妈发话,宝钗又道:“正赶上二叔过世,料想家中必定乱作一团,因是我便劝了妈妈暂且瞒下。蝌兄弟若着恼,我这边厢给你道恼了。”
眼见宝钗起身一福,薛蝌赶忙起身避过,只道了声‘不敢’。
这分账的事儿说过,薛姨妈顿时暗自舒了口气。亏得打发了薛蟠,又留了宝钗在,不然这一遭只怕不好过。
心下一松,薛姨妈面上逐渐和善起来,问道:“琴丫头的婚事,梅家怎么说?”
薛蝌一板一眼道:“前次登门侄儿还不曾提及,想着处置过杂事,待再登门时再说。”
薛姨妈就笑道:“姨娘收了琴丫头做干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料想梅翰林总不会驳了贾家、王家与咱们薛家的脸面。”
薛蝌听罢,心下腹诽不已。王家、贾家也就罢了,薛家如今连皇商底子都没了,哪儿来的脸面?
且他巴不得梅家悔婚呢,瞧这意思伯母是打算玉成此事?
因是赶忙拱手道:“劳烦伯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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