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一脉只门口的俩石狮子是干净的,荣国府也不遑多让。那宝玉见天混迹脂粉堆里,又颇……好男风,再是青白的女儿家进了来,只怕也脏了。”
“这——”薛姨妈听得瞠目结舌,纳罕道:“那梅翰林就不怕得罪荣国府不成?”
宝钗总比薛姨妈有些见识,知晓今时不同往日,且贾家能为都在军中,那梅翰林可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贾家再如何能为,又岂能管得着人家?
因是便道:“梅翰林清流出身,风骨傲一些也是有的。”
薛姨妈还不曾缓过来,只道:“那宝琴的婚事……就吹了?”
薛蝌恼道:“梅翰林当着侄儿的面儿撕了婚书,还说那聘礼不用归还……真真儿是欺人太甚!”
薛蟠听得又恼了,错非薛姨妈管束着,只怕就要领着人打上门去;宝姐姐心下暗自思量,如今贾家势颓,不想名声竟然也臭了?许是那梅翰林一早得知薛家丢了皇商底子就存了悔婚的心思,加之宝兄弟又闹出这般名声来,梅翰林借题发挥也是有的。
薛姨妈这会子心下纠结,错非贾家强留,薛蝌与宝琴本要另寻住处。如今倒好,被贾家……宝玉名声拖累,好好儿的婚事告吹。这该如何言说?
当下薛姨妈只能痛骂了梅翰林几句,转而安抚道:“蝌哥儿也莫急,左右宝琴年岁还小,来日我让姨娘帮着寻一份好姻缘就是了。”
薛蝌垂头丧气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说罢起身,拱手道:“侄儿心中烦闷,就先行告退了。”
“哎,去吧。”
打发了薛蟠送走薛蝌,堂中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尽皆无语。
宝琴婚事本就与她们无干,成与不成的也不在乎,唯独事涉荣国府,尤其是牵扯到宝玉的名声……这让薛姨妈如何与王夫人说?
好心好意收了干女儿,偏生被梅翰林厌嫌了。王夫人便是知晓了,只怕除了生闷气也无可奈何。
静谧半晌,宝钗忽而抬眼道:“妈妈还是要与姨娘说说,我想着外头必是有人坏了宝兄弟名声。可常言道‘空穴来风、事出有因’,宝兄弟若自己检点,又怎会坏了名声?
妈妈正好借机劝说姨娘,总要严加管束了宝兄弟才是。”
薛姨妈默然颔首,叹息道:“宝玉……名声怎会这般坏了?”
不提母女二人如何计较,却说薛蝌被薛蟠送出角门,与呆霸王言语几声,薛蝌便闷头而去。
出得荣国府,走了一段便有老仆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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