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略略说了一会子,李纨便起身去寻寡婶刘氏。
王夫人又细细问起此后情形,那外头抱夏里伺候着的玉钏儿听得心急如焚。错非王熙凤搭手,她那姐姐金钏儿早就死了,哪里还救得回来?又念及二奶奶允诺迟早将其调去布庄,玉钏儿便暗忖:报还恩情便在今日。
李惟俭应下,二人当即分宾主落座。
王熙凤眯着眼心下暗忖,素日里好歹还与姑姑维系了个表面和缓,从今往后说不得就要撕破脸了。
眼见王夫人沉默不语,那贾琮急了,跳脚道:“你胡说!若父亲不是遭了毒手,你又何必去收买那仵作!”
王夫人这会子也是犯了难,若果然不是被人害死的,到时闹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了。因是紧忙叫丫鬟、婆子去拦,不料凤姐儿刻下越想越委屈,禁不住哭嚎出声,挣脱开来跌跌撞撞往贾母院儿寻去。
当下王熙凤瞥了迎春一眼,随即故作无恙往门口迎来。
郑华家的赶忙应下:“太太放心,我这就去办。”
小吏引着李惟俭到得一处博古架前,便见琳琅满目满是各式各样的玉石。李惟俭扫量几眼,吩咐道:“还是如上次一般,鸽子蛋大小,金镶玉挂坠——”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问:“——那红字最少用几日能写上?”
长久以来,王夫人谋算的不就是让宝玉袭爵吗?而今大事就在眼前,她又如何禁得住不动心?
只是单凭贾琮一面之词,王夫人一时间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要处置哪个?再是急切,不会私下里叫了凤哥儿、琏儿过问?非得当着一干人等的面儿来闹腾?传扬出去咱们家还要不要脸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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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日没来,小吏等眼见李惟俭到来,紧忙谄笑着迎将过来。李惟俭踱步博古架之间,小吏躬身谄笑道:“伯爷此番又要选什么物件儿?”
王熙凤心如乱麻,面上却不漏声色,只道:“慌什么?大老爷如何过世的,咱们都瞧在眼里,还能任凭那琮哥儿红口白牙冤枉了不成?”
“这……俭哥儿,素云方才回去扫听了,说是老太太教训了太太一通,先前不是还让鸳鸯来请俭哥儿过去?想来老太太心里是个有数儿的。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再如何说也是亲戚,不好闹的太僵了。”
闹吧,太太这回不低头,就别想遮掩过去!”
因是与另一丫鬟言语一声儿,只道要去小解,便缓步往外头院子行去。待进得二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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