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俭勒马停下,定睛观量,赶忙下马上前道:“麝月,你怎么在这儿?”
那麝月道:“李伯爷快救救宝二爷,昨儿夜里我与宝二爷被贼人掳去了馒头庵,恰好芳官、龄官在馒头庵里,半夜趁贼子不备将我放了出来。”
李惟俭回头观量,道:“张捕头!”
张捕头拍着胸脯道:“李伯爷放心,小的这就带人抄捡馒头庵!”
当下烟尘滚滚,张捕头领着三十几号衙役、快手往那馒头庵而去。
李惟俭随身带了几名护卫,腾出一匹马来让麝月乘坐,旋即赶赴铁槛寺。路上李惟俭仔细问过,那麝月咬牙切齿道:“是贾环!那厮勾结贼人要害了宝二爷性命,亏得贼人贪图钱财,想要以宝二爷勒索荣府,这才留得宝二爷性命!”
李惟俭笑道:“贾环?长能耐了啊……不过也不算出奇,他想宝玉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时候就敢将宝玉踹进池子里,也就是池子浅,不然宝玉早就没了。
麝月闻言心下纳罕不已,却见李惟俭不再言语,于是不好再追问。一行十余骑快马到得铁槛寺,此时内中早就乱作一团。
贾琏匆忙来迎,见了李惟俭好似见了主心骨一般,舒了口气道:“俭兄弟可算是来了,二叔如今不大好,你快去劝劝吧。”
李惟俭道:“不慌,你看这是谁?”
“麝月?”贾琏顿时一怔,忙道:“俭兄弟可是寻到宝玉了?”
“待见了世叔再说。”
说话间众人进得内中,此时贾政神情恹恹,昨晚一夜不曾安睡,恍惚梦见王夫人来哭诉他不曾照料好宝玉。
待见了李惟俭与麝月,贾政也提起几分精神:“麝月寻见了?宝玉呢?”
麝月慌忙跪倒,将昨夜情形说了出来。贾政听罢身形踉跄,咬牙骂道:“孽障!我怎会生出这般孽障来!先前只当是谋算家产,如今竟要害了兄弟性命!”当下揪住林之孝恶狠狠吩咐道:“你去,立刻回家将赵姨娘与贾环捆了,留待我回去处置!”
林之孝赶忙去吩咐,须臾又有捕快登门,禀报道:“李伯爷,咱们去的迟了,贼人早就跑了,如今不知所踪,捕头正四下寻人扫听。”
贾政与贾琏又慌张不已,李惟俭便道:“世叔莫急,麝月方才说了,贼人是图财,一时半刻害不了宝玉性命。当务之急是先将贾环寻到,索问宝玉藏身何处。”
贾政思量道:“正是这个道理。留在此间也是无用,我看不如尽快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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