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重谢……至少能吃上白米。”
这些偏僻的地方都还是以物易物,连钱币都见不着,更别提金了!宋初一很清楚,白米对于百姓的吸引力远远大过于钱币金银。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宋初一看着要凉掉的糜子粥,心里着急,你他娘的倒是放个屁啊!
良久,少年终于蹦出一句话来,“你如何会讲齐语?”
宋初一心中暗惊,难道这少年竟是认识自己的?不禁反问了一句,“你又如何知道我不会讲齐语?”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将剩下半碗的糜子粥递到了宋初一面前。
污黑的手,瓦罐上也是油黑发亮,糜子的香味混合着一种奇怪的馊味,瓦罐沿上还有少年方才喝粥时留下的痕迹,倘若宋初一真是士族女子,对着这样的场面也许会食不下咽,但比这样更难的日子她也经历过,自然不会在意。
“听说士族一诺都是千金不易。”少年看宋初一吃的忘乎所以,禁不住提醒了一句。
宋初一心想,小子还有些见识,竟知道千金不易这句话。她嘴里咽着粥,含糊的应了一声,三两口便将粥喝的快见了底,少年一见立刻急了,伸手抢过瓦罐。冷冰冰的道,“这是两天的饭!”
宋初一老脸一红,干笑道,“我身子虚,多吃两口才撑得住。”
瓦罐边缘还沾了一下,少年伸舌头舔了舔,用布包上钻进树丛里藏了起来。
宋初一吃饱喝足,躺在干上想着方才的事情,她说自己是在出嫁途中染疾,不过是根据那件嫁衣编的,倘若嫁衣不是从她身上扒下来,少年必然不会信这个说辞,可是他信了。
宋初一怎么也想不明白,头有些发晕,她不禁伸手抚了抚眉心。指尖触到一片光洁的皮肤,她动作微一顿,连忙仔细摸了摸。
当年她第一次出使秦国,为了劝退秦军,孤身入秦军营地,秦军主将为了试探她,一剑挥至面门,她没有躲,剑尖稳稳的指在了眉心,血立时顺鼻梁流了下来。
其实只是破了一点皮,伤口愈合之后,倘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疤痕,只是她这些年来习惯用指腹去摩挲那个伤口,所以能清晰的感觉到,可现在居然没有了?!
宋初一扶着旁边的石壁站了起来,往水潭边走去。吃过药和糜子粥之后,身上有了些力气,足够支撑她走到潭边。
潭水清碧,宛如一面镜子般,宋初一清晰的看见了里面那个倒影。
纤瘦的身子,巴掌大的脸,墨发如瀑,身上脏乱不堪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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