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勉强分辨人影。
季涣见宋初一眼泪不断流出来,以为她伤怀,安慰道,“先生,我听说扁鹊神医一直居于秦魏。等回咸阳,先生一定能够重见光明!”
“我都没听说,你从哪里听说了?”宋初一掏出帕子拭了拭脸上的眼泪。她只是眼睛难以承受刺激,倒是并未动心绪,但她也没有解释,眼下这境况。无论怎么解释,别人恐怕都以为她嘴硬罢了。
抹不清的事情还是不要费力气去抹吧!
季涣黝黑的脸透出微红,嘴硬道,“我确是听说了!”
宋初一笑了笑,仰头看向耀白的天空,叹了口气,“别了。”
医令过来,正听见她这句话,劝道,“先生莫伤怀,君上定然能寻到扁鹊神医。”
一天到晚这么被没新意的安慰,真是挺烦恼,宋初一歪头享受着轻风拂面,缓缓嗯了一声。
医令见状也不再多说,放下药箱,给宋初一诊脉。
再外面只坐了一小会,宋初一回到车厢中时眼前陡然一片漆黑。面对的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她心中十分平静,反倒是季涣发现她完全不能视物时大惊失色,惊动了车外好些人。
宋初一掏了掏耳朵,“你喊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先生!”季涣听见她如今还开玩笑,心头更加哽的难受。
宋初一听出他声音中的情绪,收起了散漫的态度,一字一句的道,“从今以后我便看不见流民失所,看不见断肢残骸,看不见遍地饿殍,看不见山河残破……对于一个为谋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算不得可喜可贺,也着实没有必要为我难受。”
有一个词叫做“触目惊心”,要知道,那种惨状,听见的远远不如看见的可怖。看不见战争造成的苦难,她的心便能够更冷,更静。
“先生!先生!”
车外一个士卒急奔向宋初一的马车。
季涣皱眉,撩开帘子怒视那人,“何事?”
倘若是平时,季涣这等煞气早令人腿软,可方才他见的事情比这要更加可怕,“禀先生!前方十四里外正在厮杀,据属下匆匆一观估计,大约有一万蜀军围杀五千秦军!带兵的是都尉墨!”
车内,宋初一抚着白刃的手一紧。昨日她已经得到消息,都尉墨(赵倚楼)率五千人马追杀蜀太子,当时便觉得蜀太子逃跑的路线奇怪,所以早已通知司马错注意。
“派一斥候向司马将军禀报,另外再派一人去查探战况,以及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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