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而言,因为双方法力浑厚到了极点的缘故,二人之间的战斗,想要斗至法力耗竭、精疲力尽,那几乎是绝不可能的。
就双方的精神状态而言,只消一方稍微感到略有不谐,立刻便要竭尽所能扳回局面,将自身调整恢复到最圆满、最无漏的层次。否则为敌所趁,顷刻间便是败局。
像是两只充盈鼓胀到了极点的气球,互相碰撞争锋。
这两只气球完好无暇的状态不变,那么看上去斗得无论如何激烈,其实都有“挠痒痒”之嫌,难分胜败;但当这均衡之势一旦被打破,譬如飞来一根钉子扎破其中一只气球,那么形势崩溃,比斗立刻戛然而止。
要么浅尝辄止,要么胜负立分。中间转圜的余地,不说没有,也是极其微小。
凡俗之间两个壮汉斗殴,打得各自挂彩、脏腑骨骼受损,连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彻底榨干,最终像两条死狗一样横躺在地上;如此情形,接近《三十六子图》层次的各族、各宗嫡传交手,皆是不可能发生的。更遑论归无咎、阮文琴。
然而,有了这一道“引子”,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便从容发生了……
阮文琴的阴阳道秘法,在对这“引子”的追逐之中,攀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二人的法力消耗,亦是前所未有的迅猛剧烈。
忽忽然三日过去,阮文琴蓦然惊觉,自己的元婴之形,已甚是淡薄。尝试自身躯之中剥离而出时,似只余下一层淡淡的虚影。但是归无咎的情形似乎也未见得较自己更好——不但法力若有若无,就是那最后作为倚仗的“引子”,也已经摇摇欲坠。
这三日时间,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场重大的机缘?
为那一根“绳索”指引,她终于尝试又将阴阳道法诀往前推进了一步——推进到了本不属于今日之修为所能及的程度。
阴阳道法门与九宗之法绝似,迥异于本土人道文明的道术。元婴之上,距离近道只是一步,而非逐一渡过三重过渡的小境界。阮文琴今日循此而上,望见了阴阳道更深的秘密。
现在,阮文琴感到自己的阴阳秘法,已渐渐能与归无咎那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异力”并驾齐驱了。距离胜负颠倒,只差一步。
可不巧的是,恰在此时,她的法力却完全耗竭,山穷水尽。
肉身神意,亦是疲惫之极,成了强弩之末。
阮文琴眉头一皱。
如此局面,只得动用最终的后手。
和寻常元婴修士元婴法力耗尽、无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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