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谦靬作为家里的老二,从小就实诚的很。
不喜欢热闹。
但却喜欢独自待在旁边,看着别人的动作,在心里琢磨。
尤其是对木匠活,自小时候瞅了几眼以后,慢慢在心里琢磨着琢磨,就有了些许心得——并非是简单的说笑话,钟谦靬对待木匠活这门手艺上,还真的挺不错!
连那些过来给钟家打制家具的老木匠,都说是个干木匠活的好坯子!
其实钟谦靬自己也这么认为。
夜深时辰。
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借着依稀的月光,瞅了眼旁边土炕里头睡着的儿子。
此时此刻竟然在心里多了点特别的想法:“…我得混出点头目来!”在炕上坐起,钟谦靬没来由间,竟然想到了自家老爷子还活着的那会,给他指点未来时的话。
不是什么惊天骇地的大道理,就是些鼓励他多练练木匠活的平常言语。
能有门吃饭的手艺。
老二钟谦靬轻轻的点着头:“我爹说得对!”总不能光在地里刨食吧?
扭头又看着旁边还在睡觉的媳妇,刚二十余岁的年纪,还透着红晕的脸蛋上已经能看出几道劳纹:“…可苦了你!”他想为了这家里的老小,好好地努力努力!
读书人都说三十而立,现在的他可不是已经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
有家有业!
但这些都是自家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给他置办下来的!
若说老二钟谦靬自己这三十余年,不过就是在幼年跟着哥哥去山上打打猪草,去河边捉点虾鳖,长大以后,跟着家里伺候那些庄稼,压根没有自己置办的东西!
想到这里的时候,钟谦靬又是沉沉的叹气:“…这不就是厮混么?”
轻轻伸手推了推旁边的媳妇。
他想说点心里话,但媳妇却裹了裹被褥嘟囔道:“…明晚行吧?”
钟谦靬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你这傻娘们想什么呢?”下个月就要秋收,家里的这三名妯娌,都紧着时间合力想赶出些粗布出来,等着干累活的时候先穿着点。
的确累了整天,昏昏沉沉的睡到现在,哪里有多余的心思谈什么心里话?
刚好听见院落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眼见窗外的天边出现鱼白,应该是习惯早起的大哥倒尿盆,顺便看看牲口。
于是钟谦靬掀开被褥下床,稍稍套了件衣裳,就推门来到了大哥门口敲了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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