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织布,人天上就晓得了。所以,织女就只能上天了。
俺喜欢这个故事。为啥?
俺从董永身上看到了孝和义,俺更是从那豪户身上看到了仁,万金不买的‘仁’。
没有他的无私,董永的孝怎能成全。
所以,俺说董永孝义,俺更要说豪户大仁。
那豪户大仁,俺呢也不自矜一下,对各位族人,俺也是有个小仁在的。
向使无我张弘,尔等有几个能蔽风雨,给箪食,完裋褐啊!
早就饥寒不赡,转死沟壑咧!还有族里孤贫老少,哪个没有赡养。
就拿跪在这的枭獍畜生张黑子,他的阿爹走,还是俺给的钱下葬。”
说完,张弘又一指身后的刘公,接着说:
“刘公,俺是晓得的,纯吏,也是个好人。
可就在俺们祠堂外,帮俺们族里忙事,就被这个从了贼的畜生打,真孛戾犯上。
俺晓得,俺知道恁们心里要说:‘他是为了弟。’
但,俺说个文邹邹滴话:‘那就是即为全昆弟之情,也不能失清白之贞。’
今个,罪戾张黑子,从贼,孛上二罪并罚,先交族内杖刑,再收押槛送到亭。
来,请仗格。”
一番话来,翻云覆雨,张弘也不免有些自矜。
他对着一直悠游的巫觋郎通,即是自夸,又带奉承的说道:
“杖格之属,有时而施。是而行之谓之断,非而行之谓之乱。
俺这也算明断是非了哈。”
宽袍高冠的朗通,合掌作揖,笑道:
“信士,好手段。好一招‘指东打西’。但信士还是不要高兴太早,本巫看那祭孙是不会罢手的。”
说完,向着祭孙的方向,努了一下嘴。
不错,祭孙并不甘休。
他此来,本是因大桑里户民请托,让张弘偿其赀租。
又因此地豪强,自设祭醮,侵蚀了太平道在地方的权柄。
所以,本来他是要来这,借着道义,直接斩杀张弘的。好让这些个豪强知道,青州地方上,到底是谁家天下。
本以为这张弘不过是乡间土豪,随意拿捏,但不料竟雅言雅语,似个博士。
几次机锋下来,他还被打个措手不及。
现在,他已经被架在那了。
要是,让张弘就这么处置了张黑子,这太平道的威信,可不就坏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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