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三个是从北疆逃回来的。”
蒋钦愣了一下,但没有打断老陈说话。
然后老陈就开始讲述了他们三个的故事。
当年和所有要北上防戍的人一样,都说是要到渔阳三年,三年一满就可以回乡。
但等他们一路跋涉到了渔阳后,压根没有人管他们,也没人提供粮食和衣服,只是将他们派入了一处野外的坞壁后就走了。
在坞壁的第一个晚上,他们队伍里的就有人因为受不了冻给冻死了。之后一个冬天,一个坞壁的五十多人,直接减员了十余人。
但人对环境的适应远远超过人以为的,等熬过了这个冬天后,剩下的人终于能勉强在北疆活下来了。
可熬过了冬天又如何?他们很快就遇到了游弋的鲜卑游骑,虽然这些人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伤亡,但却被困在了坞壁内。
之后的时间就是这样,塞外的鲜卑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今年的白雪飘完了,来年又是一场更大的。
终于,他们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满心以为能期满回乡了,却等到了渔阳军府的调令,让他们去更北面的柳城戍守。
柳城是哪?那都已经是乌桓人的巢穴了,去了那里岂不是死路一条?所以所有人都不想去。
而这个时候使者就贴心的给他们提了一条出路,那就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投靠渔阳本地大族家为奴,这样他们的身份就会从册籍上消失,从此再也不受国家的劳役了。
这下子,这些人终于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也明白了为何年年都从内郡征发戍守,却年年不见征人北返。
原来这些人不是死在北疆的寒冬,就是成了豪强的奴仆了。
当说完这个故事的时候,连一直情绪稳定的老陈都忍不住问蒋钦:
“将军,我们是为国家为北戍,为何最后却要为豪强之奴?这些人就这样挖国家的墙角却毫无处罚,这是谁的错?”
甚至在最后,老陈还说了一句触及蒋钦灵魂的话:
“我所守护的大汉从来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家里的地被夺,是我带着这些个老弟兄们一起去夺回来的。乡里的地头欺压我们,也是我们用手里的刀去和他讲了道理。我们从来没有信过这个大汉,更不用说为它去死了。”
蒋钦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那老陈你们几位是为何要来呢?”
老陈看着蒋钦,认真道:
“将军,我是徐州人,我的家乡就在这里。我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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